“无碍,你可以继续。”萧愈道。
见秦欢诧异,他加上一句,“你的家世似乎很好,我自幼就失了双亲。”想听一个人真话最好的方法,是与其产生某种共鸣。
秦欢一愣,“大人……”
“父亲平叛军身亡时,我只有九岁,不久后母亲缠绵病榻,随他去了。”
自此他开始掌家,接管偌大的安亭侯府,提防如狼似虎的伯父叔父、堂兄弟姐妹,一路如履薄冰的过来。直到二十岁承袭父亲爵位,同年接掌了锦衣卫,家族大局才牢牢掌握在他手心。
这些自然不便告诉秦欢。
“大人一定很辛苦吧。”秦欢却想到四年前,破庙里见到的萧愈。
“不,真正辛苦的,是我妹妹。”萧愈道。
盈歌是世上最坚强的女孩子,伴他一路风一路雪的过来,打理好他的后方,从来都不会轻易掉眼泪。最开始的一年的确辛苦,可回到萧宅,看到睡梦之中的盈歌,他便什么辛苦都抛却了。
秦策如何配得上他妹妹?
“萧大人的妹妹?”
秦欢疑惑语气拉回萧愈的思绪。
他敛了敛神色,朝秦欢露笑道,“不是在说你家么?我家满盘豺狼,不值一提。”
萧愈生的棱角分明、英气俊朗,一句俊美无俦不为过,如是一笑,当真有匪君子。被自家哥哥美貌冲击惯了的秦欢,此刻也不由得愣神。
旋即她露个笑脸,开始了滔滔不绝。
虽然她总觉得,这位冷硬的大人,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似是要套她的话般……但她一介白衣,有什么值得他去套路的?她只当是他渴望家的温暖吧。
而且,跟锦衣卫指挥使拉拉关系也没什么不好。
萧愈便听她说起和蔼可亲的祖父母,说起父母兄长……萧愈忽而觉得,秦家或许并不如他所想的复杂。
至少,那才称得上真正的血亲。
“秦策,谢谢你送我这只灯,我很喜欢……你帮我提字好不好?”忽而,楼下悠悠的传来一道娇俏女音。
萧愈面色霎时一黑。
秦欢腾的站起身来,“秦策?!”
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策吧!
二人皆朝窗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