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衡哪里肯趴,忍不住嘀咕道:“既是晓得保全我的脸面,刚才在安福胡同时,却为何要让别人瞧我的后腚?”
苏静姗委屈地道:“那不是我担心你么,生怕你的伤口迟迟不上药,落下个好歹来。”
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暗道,甚么别人,那一个是他的亲祖母,一个是他的亲娘,一个是他的亲丈母娘,都是长辈,而且又不 是外人,怎么就瞧不得了?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谁让他竟敢携伎同游,还同骑一匹马,更可恶的是,居然就因为吵了几句嘴,便 敢冷落她,进了门也不打招呼。现在他们才刚成亲,自己仍是青春年少,他就这样,那等到若干年后她人老珠黄时,他岂非更加无法无天,不 把她放在心上了?
所以,一定要借此机会,狠狠整治他一番,教他从此以后再不敢这样。
苏静姗高打着关心他的幌子,刘士衡就再不好说甚么,只得道:“我这是内伤,躺着不妨事的,不必一直趴着。”
“不行。”苏静姗很是坚持,“就算是内伤,那也在后头,一定得趴着。”说着,就要亲自上来帮他翻身。
刘士衡生怕他闪了腰,连忙自己翻过去,老老实实地趴好。
苏静姗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匣子里取出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道:“先垫垫肚子罢,黄大嫂一定以为我们不回来吃饭,所以要重新做。”
那点心甜津津,一直从刘士衡的嘴里甜到了心里,教他趴着也心甘情愿了。苏静姗自己也拣了块点心吃了,开始同刘士衡扯闲话:“你说五嫂 这是折腾个甚么劲,害得大家都饿着肚子,她还嫌下头的怨言不够多么?”
刘士衡撑起胳膊,道:“她是算准了大太太不在,你又怀着孕,无人接手当家一职,所以有恃无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