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快了,收到消息我买了最早的那班飞机。”苏予微说。
林静姝没再说什么,拉着苏予微的胳膊,把她往里面带:“马上就要订棺了,快去见你爷爷最后一面吧。”
“好。”苏予微早在飞机上就哭过了,眼睛有些酸涩红肿。
灵堂外面站着一群人,目送苏予微和林静姝进去。
陆远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对着身旁的人说道:“深哥,刚才嫂子从你身边路过,看都没看你一眼呢……”
周砚深一身黑色西装挺阔矜贵,精细的布料质感衬得他气质斐然,冷眸薄唇,浑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戾。
他抽了口烟,极其缓慢地吐出一口烟圈,眉眼在烟雾中疏离冷淡:“……哦。”
“这里离机场可远了,嫂子是怎么过来的啊?”陆远是真好奇。
“有人接她,你瞎操什么心?”周砚深冷淡一笑,露出两三分疲色来。
站在陆远旁边的女人轻轻一笑,对着周砚深说道:“周少,你老婆真漂亮。”
周砚深淡淡看了那女人一眼:“光漂亮有什么用?一点都不懂事,跟个母老虎似的,凶死了。”
女人捂着嘴笑,早就听说周砚深和苏予微婚内不合,苏予微更是去了国外,一待就是三年。
她慢慢抬眼,目光扫向周砚深。
周砚深眉目深邃,墨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又野又欲。
一不小心对视上,女人心跳如鼓。
“那周少跟她还有感情吗?”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内心的期待快要掩饰不住,她笑得甜滋滋,一脸希冀地盯着周砚深。
“你笑得挺开心。”周砚深唇角一抿,刚才的懒散痞味消失不见,周身气场迅速冷淡下去,“我爷爷去世有这么好笑?”
女人脸上一僵,顿时慌了,冷汗被吓出来:“不不……周少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砚深把烟掐了,转身进灵堂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这次算我替爷爷积德,别再让我看见这个女人。”
“滚滚滚!少在这种日子来碍眼!”陆远将吓傻的女人赶走。
灵堂里冷香缭绕,僧人们诵佛的诵佛,抄经的抄经,里面放着尊金丝楠木的棺材。
苏予微在来的路上觉得自己不会哭,但一想到冰冷的棺材里装着和蔼的爷爷,眼眶又开始发酸,红得很快。
林静姝在旁边,瞧见苏予微的衬衫衣领露出一小截白色,急得把她拉住:“微微,我不是告诉过你要穿纯黑的衣服吗?”
苏予微不解,情绪还哽在喉咙,嗓音有些抖:“妈,我穿的是黑色。”
她全身上下,哪里不黑了?
“这衬衣不行,都把白领子露出来了一点,你下去找张妈,让她找衣服给你换一件。”
“你这孩子,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苏予微叹了口气:“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个小孩穿的白球鞋,还有一个男的,西装上有白色纹路。”
见她顶嘴,林静姝有些不满:“去国外待了三年,脾气是越来越厉害了。人家风水大师都说了,只能黑色,其他人都是外人,我只管我们家的人,你这衣服必须得换。”
苏予微抿抿唇,眼神有些黯淡。
今天是爷爷的葬礼,她实在没心情和林静姝辩来辩去,正要说什么,瞥见林静姝背后的人影,顿时蹙眉。
“真一点颜色都不能有?”周砚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嘴边噙着丝不深不浅的笑。
林静姝回头看见是自己儿子,点头:“可不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