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霖深发来的消息。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这才联系她。
温蔷不紧不慢地去了休息区,接了杯咖啡,这才乘坐电梯去了五楼。
她第一次见到了自家公司的大老板,竟然就在电梯口等着她,见她一出来便开始交代:“纪总说想见见你,因为一直都是你为他提供翻译服务,说要好好跟你谈谈下一步合作的事。”
说着示意让人带着她去休息室,没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几句:“好好谈谈,要有规划有条理,展现我们公司译员良好的精神面貌。这次续约对方可是给出了大手笔”
温蔷应付了两句,敲门走了进去。
纪霖深站在里面,斜靠着桌边,见她进来直接两步走了过来,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裴思思的父亲是给了我启动资金,但这些年,我已经连本带利还回去了。所以我并不欠她家什么,即便是在商言商,我也做到了仁至义尽。”
温蔷不明白他长篇大论说这些是为什么,微昂着头,默默地听着。他生意场上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最后,纪霖深顿了下,道:“她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这才是关于她的。
温蔷眨了两下眼睫。
她知道,以纪霖深的行事风格,如果他都这么说了,那么一定是处理好了。
确实,纪霖深昨晚去找了裴思思。
他的来意很明确,言语毫无赘余,也表达得很清晰——让她不允许再去找温蔷的麻烦。
裴思思气极,一时也忘却了对他的畏惧,声音变得尖利了起来:“你别忘了,是我父亲帮你,你才有今天。”
纪霖深神色淡漠:“我不否认裴先生的资助。但是裴小姐知道是以什么方式进行的资助么?或许你听说过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本来就是双方两清的事,并不存在单方面的恩惠。
但是顾及当年,不管怎样,纪霖深还是给足了裴思思父亲知遇之恩的面子,甚至在后续的很多项目中都让了利。
他也从来没有拿这件事在裴思思面前说什么。尽管这些年来,她一直以恩人的女儿自诩,提出诸多无理的要求,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置喙。
因此,第一次听闻此事的裴思思哑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一直以为,父亲当初是无条件资助纪霖深的。因为在家里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听父亲提起过,说纪霖深这个青年多有商业天赋,能力多么出众。
但她从来不曾听父亲谈到,他是以对方风险极大的对赌协议的形式进行赞助的。
如果纪霖深那边出一点差池,就意味着他一辈子背负上巨额负债,可能永远都翻不了身。
震惊之下,裴思思的身子轻颤起来,视线也失去了焦距。不知是为纪霖深当初所冒的风险,还是为从此失去了再缠着他的把柄。
忽地,耳边隐隐约约听到纪霖深疏冷的声音,再次强调了他的来意:“所以,如果我再发现你去找她的麻烦,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裴思思猛地抬头看向他,看到他看她的眼神里淬了冰,毫无感情。
其实从第一眼见到纪霖深起,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奉迎她,为她鞍前马后,唯她马首是瞻。不管是贪图她这个人,还是贪图她家的财富和她爸的地位。
她见识了他的偏执,他的韧劲,他的阴戾。
别人不能做到的事,他都能做到。而他想要做到的事,他便一定能做到。
不管用什么方法,无论用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