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地扑向薛蟠,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儿啊,你怎么好好的就成了这个样子,真是痛杀我了。”
说来也怪,薛姨妈哭声一响,薛蟠似乎也安静了下来,连耳光也不自抽了,只呆呆地任由薛姨妈抱着。
薛姨妈见状,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却哭得更厉害了:“我的蟠儿虽然素日里胡闹了些,但心地还是好的,定然是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
这话一说出口,贾府众人都有些不高兴。薛蟠在贾府里出的事,这不就是说他们府上有邪祟吗?
今儿还是大年初一,就算给薛蟠找补,也不必咒贾府。
凤姐儿安排人送走了女眷,也跟在两位姑妈身后过来了,见状连忙拉贾琏:“趁着薛兄弟还清醒,赶紧送他回去,免得他待会儿疯起来制不住。”
话说完,凤姐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察觉到拉住贾琏的手一片潮湿,却原来是贾琏满手心的冷汗。
“呸!”凤姐儿啐了他一口,“关键时刻还不如我呢。”
说罢也不管瑟瑟发抖的贾琏,只叫兴儿来吩咐道:“叫几个人来捆住薛家大爷,把他送回梨香院里去。”
贾琏不敢看林琅,见凤姐儿借机嘲笑他,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
好再薛蟠之后没有再疯了,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倒是让人省了力气。
林琅调养了一番才压住涌上喉间的腥甜,她给薛蟠制造了一些幻象,又用了一道真言符,体内好不容易攒下的那些灵气也荡然一空。
“舅舅家中有事,我去外祖母那里,带妹妹先家去了。”她开口就是辞行。
贾政心中正乱着,见她面色有些白,也以为是被吓的,宽慰了几句后也没有留她。
倒是王夫人有心让她指点指点宝玉的功课,转头看向同样面色惨白的宝玉,还是忍住了。
待到了荣禧堂,黛玉果然被留在了贾母处。
见到林琅和林柳,她急忙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柳:“可是被吓到了?”
林柳摇了摇头,漏出一个缺了牙齿的笑容:“并没有,大哥哥把我拉的远远的,让我捂住眼睛别看。”
林琅调息了一会儿,气息已经平稳了,只笑着问黛玉:“妹妹可真偏心,只知道关心柳哥儿,也不问问我如何。”
黛玉果真转头看她,嘴上说着:"哥哥又不是孩子了,素来只有你吓别人,哪有......"
话未说完,黛玉认真看了林琅一眼,脸上的笑落了下来。剩下的话也不说,只跟着林琅一道向贾母辞行。
贾母虽然也不舍,但明白这两日家中要被薛家的事搅得鸡飞狗跳。林琅二人虽说是外甥,可到底姓林,王夫人的脸面还是要遮一遮的,便没有多留。
待兄妹二人上了回府的马车,黛玉后背往车壁上一靠,俏脸一沉:“哥哥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瞧瞧自己如今的模样,脸白得跟锡纸一般。”
林琅瞧着她的神态和语气有些熟悉,余光见林柳肩膀都缩了起来,才想起这大概就是自己平日里训林柳时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别嘻嘻哈哈的,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好说你什么,哥哥你自己反省。”黛玉却仍旧虎着脸,全身都表达出“我不高兴”,可想到林柳还在车上,许多话不方便说,只能偏过头自己生闷气。
林琅逗了她几句,她也不为所动。
等回了林府,进了外院大门,黛玉便让人送林柳去他自己的院子,转头盯着林琅不语。
半晌见他毫无反应,才冷哼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