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林兄弟跟着我们一道离开?”裴佑转身朝掩在暗中的林琅道。
盛路悚然一惊,他原本以为林琅早已经离开了,只是来不及问,却没成想他一直留在屋子里。
朝裴佑出声询问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柴火堆下坐着一人,可盛路直到裴佑出声前都还一无所觉。
林琅留在这里,本来就是存了一丝相护的意思,见他们要走,便起身道:“一起罢。”
她从暗中走出来,晨光熹微照在脸上,整个人似乎都氤氲出了一层光。
裴佑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众人刚摸到广场,瞭望台那里便响起了号角声,沉睡的寨子终于醒了。
“被发现了。”裴佑转头看向说话的林琅,却见她不知何时摸出一条面巾来戴好了,眼神却远远看向另一侧,“昨夜我打晕了一些人,想来是被发现了。”
这帮匪徒平日里虽然松懈了些,可反应并不慢。换班的发现瞭望台里的人昏迷不醒,又闻到了竹屋里浓重的酒气,起先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气哼哼的骂了几句,便唤了人来去禀报二当家的。
问题是找遍了二当家这个时辰会在的地方,都没有寻到人,反而找出了好几个同样昏迷不醒的巡卫。
他们一行人一路上也陆陆续续碰到了几个匪徒,都被盛路带来的护卫斩杀了。
越往外走,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护卫也顾不得其他人,不得不丢下背上的学生迎战。
那几个学生本就惊惧交加,又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此时跌在地上两股战战,哪还走得动路。
“门外有人接应,车马都停在外头的林子里,只要出了寨子,便能逃出生天了。”临门一脚了,裴佑自然不想这些学生折在这里,只能出言鼓舞。
好在跟着盛路来的几人身手都不错,清理了迎上来匪徒之后又背着几个学生夺路狂奔,一路到了大门口。
“我去放下吊桥,你们先走。”话音刚落,盛路便奔想高台。
这寨子用的是吊桥连接外头,需要放下机关才能开。他们先前都是从土墙上翻出去的,可带着这些学生,不但翻不上墙,在墙头上还容易成为靶子。
还未等盛路接近高台,便有一人提着大刀风驰电掣朝他而去。他身型高大,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清长相,只一双眼睛精光闪烁,断然不是平凡之辈。
二人甫一交手,盛路手中那把从匪徒手中夺来的长刀就被那人一刀斩断,刀柄上传来的力度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冲不远处带来的护卫道:“快把刀给我。”
吴总兵的人用的是官制武器,方才余光早已注意到了盛路这边的情况,盛路话刚一出口,他便把手中的刀凌空抛了过去。
那络腮胡子只是冷眼看着,并不阻拦,可见他胸有成足。
果然官制的武器虽然硬度大,可络腮胡子力大如牛,盛路在他手上还没有坚持十息,便被他劈地连连后退,身上也多了几道刀痕。若不是盛路反应快,几乎要丢掉拿刀的右臂。
络腮胡子仰天大笑:“早就说杀了你们一了百了,只东叔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原本还能多活两日,可你们还等不及下地府,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你们把东叔藏哪去了?”他踩着盛路的胸口,刀尖落在他的耳侧。
盛路压根儿不知道东叔是谁,可也猜得到这事应当是林琅做下的,只微微偏开头避开刀锋:“我们逃命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做其他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