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会让裴问青忌惮,让何先生笃定自信?
“算了,就一个问题。”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这么随便糊弄过去,“房间里的东西会彻底影响改变我们的关系吗?”
是仇恨还是与之相反的东西?
杀了我全家这个东西必然不可能,我抓人讲求证据确凿,从头到尾都没有裴问青的影子,这种狗血的剧情也不至于发生在我的身上。
裴问青缓缓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代表应该,既然是应该那还有不应该的可能性,所以看不看无所谓。
我立马得出这个结论,把钥匙重新塞进裴问青的手里:“既然影响不大那就不用看了,就当这个地方不存在。”
心率有些快,我缓慢吐气吸气,试图减缓心动过速的反应。然而尝试失败。
我暗自惊讶,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动心吧?
说不看就不看,我向来说到做到。我换了个姿势躺在裴问青大腿上,对他道:“我要午睡一会儿。”
“睡吧。”
103
我严重怀疑就是白天脑子动的太多,才会影响到我夜间的睡眠质量。
半夜的时候睡得很不安稳,当周边场景发生变换的时候,我清楚意识到自己又进入了梦境。
仍旧是十八岁的祝叙乔与裴问青。
这次醒来的场景还是天台,少年裴问青手里是一份英语习题报纸,他看向我,对我说下午的第一堂课是数学。
“是还没睡醒吗?”他问我。
我没什么精力地摇摇头,跟在他身后下楼。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还是一片死寂。
大部分的学生都低着头趴在桌上,头上披着校服外套。教室里开着空调,温度有点低,我穿着短袖进门,率先打了个喷嚏。
“你还是把外套穿起来吧,不然会感冒。”裴问青用气声对我说。
我看他青涩的脸,几乎把他看得下意识移开视线,十八岁的裴问青面皮很薄,稍微看几眼就面红耳赤,连关心的话都要说的冠冕堂皇,生怕我不接受。
小心翼翼,却又偶尔放出一点试探的心思。
熟悉的上课铃打响时,周围的同学们才抬起头,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每个人都罩在雾里。
李老师拿着卷子走上台,拿讲台上的教鞭敲了敲讲台,重响让所有人一颤,忙不迭翻箱倒柜找卷子,把东西放在桌上。
“祝叙乔。”她在教室里看了一圈,喊我的名字,朝我招招手。我压根找不到卷子,还是裴问青把他那份放在我的面前。
字迹端正清秀,阅卷老师会喜欢的风格。
“老师我在。”我拖长音应了她一声,她皱了皱眉:“说话不要懒懒散散,拿着卷子上来,你把答案报一下,第一到第九题都你来讲。”
她在刁难我,我这个脑子能讲什么?
这是个格外真实的梦境,我甚至能感受到裴问青的指尖擦过我时的温暖触感,看似平稳却有些乱了的呼吸声。
“去吧。”他把卷子塞到我手里,推了我一把。
我拿着卷子上台,李老师站在一旁写板书,我看着卷子上陌生的符号,声音却是自动从口中冒了出来:“ACDBBCDCA,并集交集这个不用讲了我直接跳过,不明白的翻教材看定义……”
黑板是两块推拉式的,另一边李老师写了第十题的板书,我拿起粉笔,在空的那一块上开始画图,暗红色的血从四棱锥的一点蔓延滚落,直至黑板底端,渗入金属外壳的缝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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