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别人的牙岂不是十分合理。

李秋河看见池宁蹙眉,顿时感觉同学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都变得不友善起来。

他把自己的胸膛拍得梆梆作响,“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害怕?没关系,你是我们一班的金疙瘩,大家都会护着你的。”

池宁笑了笑,没接茬。

李秋河很有眼色地扯开话题,“你前些天不是把笔记扔了吗?我捡回来之后组织着班里想要的都复印了一份,但里面有些题目我们看不懂,我整合了一下,一会儿自习的时候你能给我们讲一讲不?”

原来李秋河就是副班长。

池宁抬头扫了一眼,看到同学们期盼的目光,顿时想到了跟在手下实习的研究生们。

他把手伸过去,“可以讲,题给我,我先看看。”

小孩子一片赤诚之心,上辈子没闲心,这辈子摆烂之后闲得要命,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一班已经有十几位保送生了,很多人保送之后就不再来学校上课。现在还留在班里的大多是对保送学校不满意,想靠之后的竞赛再冲一冲的。

李秋河就是其中之一,他得到应声之后开心地对着同学们比了个yes,笑得见牙不见眼。

-

池宁看着题,终于想起来自己高中时记笔记的习惯。

他喜欢在搞懂知识点之后自己出题,出完后过段时间再回头做,搞出来的题目都相当刁钻,可谓是自己为难自己的典范。

好在他从小到大学过的东西很难忘,知识点都记得。

池宁想好了怎么讲之后,顿觉上课无趣,撑着下巴开始发呆。

等撑到了中午,被他省着抿的杨梅汁也见了底。

池宁握着瓶子叹了口气,余光里看到瓶子底下有用黑色马克笔写的字。

一个宁字,写得很得体,笔锋苍劲。

池宁用指尖碰了碰字,哂笑一声。

现在的秦珩也就只有字和上辈子的秦珩有点像了。

就这点像,还是这两天新练的。

“咚咚。”

侧面的窗户被敲响。

池宁转头看过去,对上了秦珩复杂的视线。

秦珩盯着池宁的眼睛,品味着刚才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一只手虚虚握着玻璃瓶,另一只手轻抚着瓶底的字看得出神,甚至还笑了一下。

虽说这个字他确实刻意练了二十七八遍,就为了拿出来的时候好看一点,好骗小少爷做他的长期客户,每个月多挣那么300块。

但他只是想钓点钱。

不是想钓人。

十天前那个莫远洲问池宁他是不是男朋友的时候,池宁只否认了男友,没否认喜欢男人。

池宁难道会因为一个字动心?

秦珩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一滚,心里思绪翻涌,面上却冷淡至极,“我来拿玻璃瓶,之后都给你用这只瓶子。”

池宁哦了一声,把对着走廊的这扇窗户彻底打开,将瓶子递过去。

字如果能写在脸上,那秦珩的左半边脸是提手旁,右半边脸是曳,合起来就是一个拽。

整个一班噤若寒蝉,大家的眼睛都在往这边瞄。

李秋河浑身紧绷,就怕秦珩喜怒无常,随时动手。

秦珩好笑地看了李秋河一眼,“远洲哥说有事想跟你面谈,晚上球馆见?”

池宁:“可以。”

这才多久,他叫莫远洲还是莫老师呢,秦珩就开始远洲哥了。 <-->>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