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那漂亮的金发微微晃动,湛蓝如海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年轻教士的话似有深意:“莫利,任何仪式在最初的祭品,本该都是人。”

从诞生开始,人就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物种。

人活着,除了与生俱来的亲人血缘,还会有朋友,还应该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需求。脆弱的身体,短暂的寿命,吵闹的人际关系,扭曲多变的情感,锻造了他们易变的秉性。有趣的是,他们在多变脆弱的同时,也会在某个时刻坚定不移,为了忠诚、为了信仰、为了正义……或者任何什么的事情而牺牲。

就像是一根火柴擦亮了光火,哪怕只有一瞬间,已经足够美味。

哐!

正在客厅看书的兰斯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扎比尼大少跟条死狗一样躺倒在沙发上。西蒙和丹尼尔从门口进来,对上兰斯奇怪的眼神,用口型说话:实战课。

他们三个人和兰斯不是一个专业,课程也不一样。论起来,是比法师的兰斯要激烈多了。

各自找了位置坐下,西蒙看着兰斯在复习的功课,突然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去赚钱?最近好像没听到你再说这件事。”

兰斯:“尤金大人给了我很多活化剂,让我毕业后再赚钱还给他。”

扎比尼猛地坐起来:“尤金大人的活化剂你就收,我们的钱你又不要。”

兰斯慢吞吞地说:“你们说的时候,尤金大人已经把活化剂给我了。”

“那你那会怎么不说这件事?”

“你没问。”

西蒙拖住幼稚的扎比尼,对兰斯说:“他一直惦记着你的事,上次还说要偷偷给你房间塞钱——”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扎比尼反拧住胳膊,拼命捂住了叭叭叭的嘴。

兰斯愣了一会,有点高兴地笑了。那笑容很安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让原本还有点生气的扎比尼翻了个白眼。

他丢开大嘴巴的西蒙,别别扭扭地说:“你以后有需要,就找我们。为了这种小问题烦恼,不值得。既然是朋友,在这种时候就尽管利用我们啊。”

朋友是拿来利用的吗?兰斯歪着头,感觉这道理不太对。

丹尼尔微笑着用零食堵住扎比尼的嘴巴,对兰斯说:“把他的话当做空气,别被荼毒了。”

扎比尼哼了声,嚼着零食不说话了。

一时间,客厅变得安静下来。曾经让兰斯觉得有点空荡荡的宿舍,不知为什么变得温暖起来。

兰斯托着下巴,盯着课本。他听着几个朋友休息时的呼吸声,感受着洛藏在衣服底下缓缓滑动的动静。

他没发现自己脸上的笑意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不知不觉,他已经上了两个多月的学。

一想到这里,兰斯的笑容消失了,他苦恼地捂着自己的额头,想起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

……明天,就是这个月的第十六日了。

塞拉斯学长说他身上没有血祭之月的气息,兰斯当然相信学长的话,但做点准备应该也没关系吧?

他板正着小脸,认真地想。

“喂,你在想什么?”

扎比尼越过桌子,丢来一颗糖果砸在兰斯的脑袋上,又啪嗒跌在摊开的课本上。

兰斯忽然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扎比尼:“扎比尼,你刚才说,我可以利用你?”

扎比尼对上兰斯漂亮的小脸,以及那双期待的亮亮的黑眼睛,一边想骂他说的是什么奇怪的话,一边又莫名哽住骂不出口。

他背后的西蒙和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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