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话,就说我——”

帐外蓝当吕打断道:

“盟主说不介意亲自来请,还说不介意让将士们等两个时辰。”

“……好吧。”

……

荡剑台四周,人声鼎沸。

或凭栏遥立,或御法器近观,仙鼎盟门人以及沿途宗门弟子无不引颈。

石台两边,一人执剑一人立斧,摆开架势。

却不是对阵的架势。

乘白羽从主帐缓步而出,倒有不少人瞧见,乘白羽恍若未闻,自顾自往外张着眼睛看。

若说他是依盟主之令观战,可蓝当吕觉着他甚至没在看荡剑台。

若问他到底在看什么,蓝当吕又说不清。

看上去,这场比试的输赢不重要。

它的目的应当是振奋军心,乘白羽大致看两眼。

两个人的招式十分花俏,你一招、我一式,分明在互相喂招,为的就是让众人看看,咱们头头厉害厉害真厉害。

一时卷起一汪漳水,一时撼动一方闲云。

动静挺大,姿势挺美。

云起时贺雪权眼里只有光斧,水落时夜厌拂过阎闻雪的发丝。

知道的是在比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偕舞呢。

正出神,袖中微荡,乘白羽单手托出春行。

凝目细观,透过半透明的珠贝灯罩可看见内里殷红的灯芯,大红之中独有两抹异色,一玄一白。

玄者乃夜厌联结留下的痕迹,白的,是那个老神仙的白玉葫芦。

以前李阁主在乘白羽这里是老家伙,可他毛遂自荐要给阿舟当靠山,那当然不是老家伙,是老神仙呢。

此刻夜厌酣战正忙,传信的自然只有白玉葫芦。

话说回来,老神仙的白玉葫芦法铭为何?

乘白羽想着,回到主帐,指尖冲着灯芯邈邈一点。

很快,一团雾气浮于灯罩之上,渐广渐浓,氤氲不休。

“啊?”

乘白羽呆呆望着凭空出现的李师焉,低头瞧瞧自己的灯,

“你何时,有这等的出息?能隔空传物?”

“胡话,”

李师焉脸色平常,“此非我真身。”

乘白羽定睛细看,是呢,是大半截白袍子的虚影。

“如此么,”

乘白羽目露沉思,“为何从前旁人与我传信,只能传字?”

李师焉想也没想:

“从人是个修为低微的废物。”

“……那我岂不是……还有仙鼎盟岂不是……”

全是废物?

乘白羽拢一拢袖口,

“好的。”

他抬眼:“阁主,有何喜事?阿舟醒了?”

“?”

李师焉眸光一闪,“你怎知有喜事?”

“阁主先前不是在笑么?”

“不曾。”

“好吧,”

乘白羽老老实实,“敢问阁主有何要事?”

李师焉静静悬浮,

少时,道:“已访过灵皇岛,你子经脉无虞。”

“当真?”

乘白羽笑从两靥生,“多谢阁主。”

正当时,对面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稚子童音。

“是阿爹么?”

是乘轻舟的声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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