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从太安郡修路太过繁琐,耗银不少,南境——”
“既然南境因着荒年一直缓不过来,那边让江齐峦慢慢缓着,朕给他时间。”虞策之轻飘飘堵住两?人的?嘴。
赵完和吴森两?人收了?南境太守江齐峦的?贿赂,正想再为?其争辩两?句,吴森忽然察觉到什么,身上一寒,霎时闭了?嘴。
赵完道:“陛下三思,异疆族说到底是贪图大梁富饶的?物产,太安郡贸易发达,专门为?异疆族修建道路,实在不值啊。”
“赵完,”虞策之冷冰冰地说,“朕记得你在朝为?官已?经有八年了?。”
“是。”赵完不明所以。
“八年时间,你收受贿赂,侵占百姓田地,朕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如今你又忤逆朕的?意思,朕想你这官位当是呆腻了?。”虞策之捏了?捏眉心,漫不经心地说。
赵完霎时变了?脸色,微微发颤,“陛下明鉴,臣没有。”
虞策之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既然腻了?,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愿意做,江音当政时没处置你真是可惜,现在倒是要脏了?朕的?手。”
“不!陛下饶命!”赵完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叩头,“臣一时糊涂,臣冤枉,绝没有做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情。”
虞策之摆了?摆手,示意守在殿外的?侍卫把赵完拖下去。
赵完的?哀嚎声越来越小,宣政殿内再次清净下来,即便此时掉下一根针,发出?的?声音也能清晰可闻。
处置赵完后,虞策之心中的?阴霾仍然没有消散,甚至有加重的?趋势,他又看向吴森,“吴大人——”
虞策之尚没说什么,吴森已?然跪在地上,以头抢地,额头上很快浮现鲜血,“陛下,臣年迈,实在是糊涂了?,望陛下开?恩,允臣告老还乡,臣实在糊涂啊。”
虞策之揉了?揉眼尾,他迫切地回去见舒白,吴森肯自己领罪,倒是省去他许多麻烦。
“吴大人这是要衣锦还乡?”他不咸不淡地敲打。
吴森佝偻着身子,忙不迭地说:“臣膝下子嗣单薄,愿意将?全部家?当献给陛下,以全臣忠君之心。”
虞策之这才?作罢。
应付完蹬鼻子上脸的?朝臣,虞策之匆匆离开?宣政殿,连续三日的?风雪随着舒白的?苏醒,终于有停歇的?迹象,只?是灰扑扑的?天空时不时还会飘落微小的?雪花。
虞策之抬脚正打算向荒宫走。
走了?没两?步,他又忽然顿住,像是想到什么要紧事。
戚辨疑惑道:“陛下,可要传轿撵?”
虞策之摇头,脚步一转,踏着厚实没有清扫过的?积雪,径直向御书房的?方向走,步伐有些?许急促,拖曳在地的?朝服随着他的?动作在雪地中发出?簌簌声响。
“陛下?”戚辨茫然跟上去。
虞策之神?色凝重,像是抱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她说他回避矛盾,暗示他只?要舍弃一些?东西就能留下她。
他愿意顺着她的?心意一一照做。
他愿意舍弃千辛万苦夺来的?权势。
他愿意永远居于她下,任她玩弄轻贱。
前提是,她要遵守她给他的?那些?暗示,无论生与死,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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