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挑眉,察觉到戚辨的恶意,心里没当回事,“有事,能?不能?让舒白出?来。”
游左见她大喇喇说出?要求,毫无避讳的意思,不由肃然起?敬。
戚辨眯起?眼睛,“见夫人做什么,夫人事情?忙,有事咱家可以代为转达。”
“虞策之?那崽——”江音见戚辨脸色骤然阴沉无比,话到嘴边,流畅地换了词句,“明日我还要替紫辰殿那位去静缘寺还愿,我见舒白自然是要商议具体事宜,就?凭你能?转达明白吗。”
戚辨额头青筋突突跳,正要说话,身后的殿门倏地打开,发出?细小的声响。
戚辨顿时回头看去,出?来的人不是虞策之?,而是舒白。
舒白端着青绿色的杯盏立在屋檐下,身上披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玄色大氅,大氅质地厚实温暖,上面嵌有金银丝线混织而成的龙纹。
私穿帝王衣衫是砍头的重罪,不过?穿的人是舒白,又有谁敢计较。
舒白侧身,‘咔哒’一声,轻轻关上殿门。
她抬眼看向站在阶梯上的三人,眉梢扬起?,“什么事。”
戚辨长眉轻蹙,持着拂尘迎上去,“游左和那个宫女要见夫人。”
舒白点了下头,“让他们过?来。”
戚辨神色迟疑。
“怎么?”舒白问他。
“夫人不是和陛下在一起?,怎的先出?来了。”戚辨问。
“出?来透透风。”舒白将?手里的空杯扔给他,“茶凉了。”
戚辨将?茶杯递给一旁的年轻太监,温声说:“是奴才疏漏,这便?让人去添新?的。”
他说完,挥手示意远处的侍茶太监,侍茶太监连忙向偏殿走去准备新?茶。
戚辨见舒白这边无事,有些忌惮地看一眼江音,抬脚跨上长阶,便?要向着殿内走去。
“戚辨。”
在他即将?推门的时候,舒白适时叫住他,“你要去做什么。”
“夫人,奴才去侍奉陛下起?身。”
“深更半夜,陛下今日直接休息,不必沐浴了。”舒白说。
戚辨蹙眉,目露迟疑,手放在门扉上良久没有动作。
“戚辨,我知道你对我一向有些微词,这也没什么,毕竟你是皇帝的奴才,不是我的。”舒白语气平淡,侧过?头看他,“不过?,陛下今日不宜见人,你进去恐怕会让他生怒。”
戚辨转身看向舒白,不着痕迹打量着她,分?辨她话中的涵义。
片刻过?后,他笑了一下,圆滑道:“夫人说笑了,奴才侍候陛下和夫人,除了忠心不敢有任何想法。”
他侧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温声道:“奴才明日再来唤陛下起?床。”
说完,他深深望了一眼站在舒白身后的江音,领着两?个年轻太监站到了远处,给舒白留足了空间。
舒白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确认附近不会有人偷听后,看向游左,“你忽然找我,有什么事。”
“是陆逢年递来的消息。”游左难得正色起?来,表情?凝重,“玄荼城恐怕出?事了。”
舒白眉心一跳,拧眉看他,“什么时候。”
“……除夕当晚,贼兵借着爆竹产生的烟雾靠近城门,搭了云梯登上城墙才被发现,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玄荼城失守,所幸其余城池守卫得当,顶住了江齐峦的攻击,眼下正僵持着。”游左说。
“这消息是哪里来的。”舒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