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尊严便在一口口唾沫,一声声咒骂,一顿顿毒打中湮灭。
褚苏本就对褚天玄孟步二人恨之入骨,却不曾想他们猪狗不如,竟然在某个午后淫|奸了自己母亲!
母亲虽勾栏出身,却是艺伎不曾卖身,她自觉遭受了天大的羞辱,自此昼夜难眠,终是忧思成疾,郁郁而终。
褚苏一直认为母亲没用,整日只会啼哭悲泣,连奋起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害的他也要跟着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悲惨的处境是母亲造成的,母亲落得这般下场是咎由自取,他不同情母亲,甚至在母亲死去之时都不感到悲伤,可待母亲安葬,他看到那座低矮的坟冢时,巨大的悲恸又很突然的、惊涛骇浪般的席卷了他全身。他痛哭了三个日夜,才渐渐平静。
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对母亲的埋怨,只是对自身无能的掩盖。
从那之后,他迫切的渴望力量,但又没什么正统修真法门,便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鼓捣些邪门歪道的玩意儿。虽修为不精,却有一定成效,也正是如此,褚天玄看他越发不顺眼,加之没了母亲,他就是一个过路野狗都能咬两口的孤儿,褚天玄孟步二人便更是旁若无人,对他的欺凌愈发严重。
“你一直瞪着我做什么?!”孟步掐了他一爪子,“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褚苏闻声低眉顺眼垂了脑袋,任由孟步扯着衣服往外走。
虽说重活一世,他不想重蹈覆辙,再造杀孽行穷途,但褚天玄这一窝畜生,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过。
孟步欺负褚苏欺负惯了,他打心底认为褚苏不过空有个二少爷的名头,实际上就是个窝囊废,向来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褚苏这幅窝囊样让他自觉高人一等,可方才那一眼,竟让孟步觉得褚苏非常瞧不上自己。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贱种竟然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他哪里来的勇气,他怎么敢的?!
这属实让孟步觉得自己在褚苏面前的权威被挑战到了,他心里十分不爽,想着得让大夫人大少爷好好教训他一番,脚步便更快了些,半拖半拽拉着褚苏去了晚茗苑。
晚茗苑是褚家大娘子叶琳月的住处,即便重来一次,时间过去甚久,褚苏再次见到这金碧辉煌的院子时,还是瞬间燃起一股无名火。
“大夫人,大少爷,人我带来了。”
孟步把褚苏拖到自己面前,朝端坐中堂的叶琳月拜了一拜。
“好,你先下去吧。”
“是。”
褚苏微微抬眸,眼神先是扫过叶琳月,接着看到褚天玄。褚天玄正笑着,笑得脸上的肥肉堆叠,跟那个午后,他伏在母亲身上的面容严丝合缝地交叠。
一股戾气霎时冲上心头,褚苏捏紧拳头,牙齿被咬得隐隐作响,连带着腮帮子都微微鼓起。
“褚苏,”叶琳月终于开口,她拿起案几上的茶盏,吹了两口气后慢悠悠喝了一口,“我就不多跟你废话了。”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褚苏一眼:“仙门大比不日举行,天玄一人难以通过考核,我希望你届时助其一臂之力。”
“我?”褚苏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大娘您不是不知道,我耳目闭塞不学无术,而大哥自幼跟爹修习见多识广,我较之于大哥只能是只井底□□,如何能助其一臂之力?”
褚天玄似乎被刺到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你!”
褚苏立马佯做害怕,低下头去。
叶琳月瞪了褚天玄一眼,褚天玄马上蔫了,不情不愿收回手。她吁了口气,目露阴寒,朝褚苏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