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他不再心存死志。
用过早饭后,他说:“我想清楚了,你说得很对。就算是死,我也不应该这么颓废地去。”
“我可以帮你。”燕衔川说。
谈义远却拒绝了,“你是燕家的人,我不能让你为难。”
一边和黑虎帮谈生意,一边又去捣乱结仇,这不是把恩人架在火上烤吗?
他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如果非要帮我的话,”谈义远说,“那就给我几把武器吧。”
他身上的家伙已经都被钱虎收走了,手里又没有钱去买新的,而且就算有钱,钱虎一声令下,也不会有人卖给他。
不论是燕家还是反抗军,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燕衔川领着他来到衣帽间,这里挂着一整面墙的各式枪支、匕首、激光武器、小型炸/弹。
谈义远只拿了一把□□,几个手榴弹。
“多拿点。”燕衔川说着,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大皮袋子,开始往里面装。
谈义远几乎要看呆了,连忙按住袋口,“不用,不用,我用不了那么多。”
鹿鸣秋无奈地走过来,把燕衔川拉到一旁去,“你给他装这么多,这么沉,他能拿住吗?”
而且他就一个人,财不露白的
她帮着捡了两把□□和子弹,捞了几个电击口红,微型电磁炸弹等等,都是方便携带的。
燕衔川又往他的账户里打了一笔钱。
谈义远想拒绝,如果他想要钱的话,就直接说了,但是他没有。他想自己去赚钱,赚路费。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燕衔川说,但对方执意不要,她只好换个说法,“这笔钱不是给你的,是给顾双和小小的。”
谈义远便不吭声了,沉默着把它收下。
“我走了。”他说。
一个心意已决的人是没法挽留的,燕衔川尊重他的想法。
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转过身说:“她们被我葬在松鹤墓园,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
“我会去替你送花。”燕衔川说。
“谢谢。”他说,“谢谢你。”
寒凉的晨雾还没彻底散去,它们萦绕在这个家破人亡的中年人身边,而清晨的太阳却已经跃出高楼,将淡金的阳光洒在他的肩膀上。
“我感到……”燕衔川犹豫着,缓缓说道,“可惜?”
“这是可惜吗?”她不确定心底涌现出的陌生惆怅是什么,询问般望向身旁。
“是。”鹿鸣秋同样站在窗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真正的好人,不应该落到这样的下场。”
“这难道不是社会的错吗?”她反问道。
“一个普通家庭,却被另一伙暴徒无故杀害,事后竟然没有任何的司法机关前来为他们主持公道,需要受害者自己去拼命。”
“难道不荒谬,不可笑吗?”鹿鸣秋漠然地说,“我们的法律只是一本废纸,是掌权者满足私欲,巩固地位的玩具。”
“一个谈义远是这样,这个社会,何止千千万万个他。我们能帮一个,一百个,一千个,却帮不了所有的人。”
“……所以你要推翻它。”燕衔川恍然,轻声说,“这是错误的。”
“很高兴你理解了。”
阳光落进她的眼里,将蔚蓝染成无机质的金,她的口吻便也如同一个无情的审判机器,宣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