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的卡片皱成了一团。
贺殊抱着人用最快速度回到了她的办公室,进了内里的一间洗漱室。
目光扫了一圈没地方放,贺殊直接给人抱到了盥洗台上,匆匆卷起了裤腿。
大腿根往下,烫红了一片。
贺殊手都开始抖了,她死定了,但同时又有点欲哭无泪,那咖啡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滚烫啊,怎么会烫成这样。
岑千亦低头也看见了膝盖处被烫红的一片,她倒是不意外,她体质特殊,皮肤较正常人白,是一种病态的白,稍微一点伤也会比一般人看起来严重很多。
她挺喜欢她这个看起来‘脆弱’的特质,这总能让她在扮演‘柔弱’时显得特别的没有反抗能力。
贺殊这回是真的内疚上了,怎么说都是她造成的意外,顾不得害怕了,贺殊赶紧地把人从盥洗台上抱了下来。
动作利落但又小心地把岑千亦身上宽松的运动裤连带着脏了的小白鞋一起脱了后,把人抱进了淋浴间里。
岑千亦痛得泛红的眼里闪过意外。
贺殊记得烫伤了要第一时间冲凉水,她拧开了花洒,小心地对着大腿上烫红的部位冲。
水流顺着膝盖沿着小腿往下,在赤裸的脚背飞溅开,四散的水珠泅湿贺殊的裤腿,掉落进贺殊浅口的皮鞋里。
贺殊没管,一心想要将功补过。
水流声哗哗得持续,贺殊小心细致观察着烫伤处,都还好,没有要起水泡的感觉,看着也有些淡了颜色。
就一处的红意特别明显。
贺殊低头,看着岑千亦踩在防水石上的光着的脚,拿过花洒冲了冲那水滴里特别显眼的红痕。
是在岑千亦右脚的小脚趾上。
水流散开,贺殊发现了不大对,她之前在山顶给岑千亦穿鞋时好像也看到过这个部位有个红痕,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不是缠上的红线,也不像是纹身,更不可能是烫出的痕迹。
岑千亦感觉到脚趾上的触碰,低头只能看见贺殊的脑袋,黑色微卷的中长发散落在肩头。
“你在干什么?”
突兀的一声,惊得贺殊手里花洒偏移了一点位置,水流不小心全灌到她的鞋里。
条件反射挪了一步,黑色皮鞋远离了那只光裸苍白的脚。
贺殊抬头朝脚的主人看去,嘴比脑子快:“你脚趾上有个红圈。”
岑千亦蜷了下脚趾,弓起了脚背。
“手拿开。”
贺殊猛地回神,迅速收回了手,她也是傻了,谁的脚都敢碰了。
“那个,我以为是烫伤。”
这话说完她都想咬掉自己舌头了,这话说的,显然是发现了那不是烫伤,想想,一个反派身上但凡特殊点的部位有点特殊东西,必然有特殊意义。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贺殊看冲的差不多了,迅速关了花洒,弹跳出了淋浴间,去拿毛巾。
“你在怕什么?”
两天来都不怎么说话的人,竟然连续问了她两个问题,贺殊惊讶转身。
岑千亦这两天,很多次的,有这个疑问,这人究竟在害怕什么......
贺殊想到刚刚的尸体:“死人了,你不怕?”
说完想打自己,她当然不怕,她是‘杀了么’单王。
果然,岑千亦歪了歪脑袋:“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活人才可怕。
贺殊不想回这话了,抽了毛巾要递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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