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扫过张静娴,冲着晚归的男人冷声道,她不怕狼,就怕他路上遇到什么祸事。

“一路平安,并无祸事,回吧。”张双虎温声和她说自己买了肉饼,以及盐糖等物。

被夏儿打碎的两个陶罐他提都没提。

见此,张静娴默默地将两个崭新的陶罐藏了起来,刘屏娘瞥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

“舅父,你和舅母赶紧归家吧,我走这处近一些。”她朝张双虎摆摆手,飞快地跑进了林中。

“阿娴,慢一些!”张双虎叮嘱了一声,脸上倒并无担忧之色。

外甥女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任她一人独自生活了四年都很放心,走一段夜路而已,不当事儿。

他拿出一张尚且柔软的肉饼让妻子先吃,刘屏娘接过去,似是低声骂了他一句,两人的身影逐渐在夜色中模糊。

张静娴走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她也不怕狼,但上次的豺让她心惊胆战,她不得不防。

还有爬行起来窸窸窣窣的毒蛇,踩到了也会要命。

为了安全,她手中拿着一根树枝,不停地击打,同时另外一只手按在腰间的短弓上,准备一有异常就拉弓放箭。

可能是被她这幅紧张的模样取悦到了,张静娴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道隐隐绰绰的笑声。

她惊得立刻扔掉树枝,搭箭拉开了短弓。

“阿娴真是狠心啊,我听到声音特来此等候阿娴归家,阿娴却用箭对准我。”暗处,笑声越来越清晰。

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张静娴的眼前,她仔细地看了又看,将弓箭收起来,低声说,“郎君的腿伤未好,等我做什么?我有舅父相陪,一路都很顺利。”

“是吗?我没有看到阿娴的舅父,却看到了阿娴你吓得发抖的样子。”谢蕴笑盈盈地掀唇,说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张静娴不说话了,她垂着头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烛台,默默向前。

烛台发出的光芒只有豆大的一点,其实没什么用处,但很奇怪的,她提着它在手中,心安定了许多。

走到了家门口,张静娴推开院门才将烛台放下。

此时,天上的月光已经足够明亮。

她想了想,在院中就将背着的木框取下,拿出了自己去城中买的东西。

有陶罐,有盐,有糖,有泛黄的纸,有笔墨,还有几身或厚实或轻薄的衣袍,以及变凉的肉饼。

最底下是三匹绢帛和在孟大夫医馆抓的祛寒药。

“郎君,你之前给我的那块墨玉我托付孟大夫卖掉,约定十分之一利予他,他先给了我些绢帛。这几身衣袍是我在成衣铺买的,看起来很干净,郎君可以试着穿下。”

张静娴用手捧着衣袍给他看,夜色下,她的眼中含着笑。

獬就住在医馆隔壁的客舍,孟大夫只要提到那块墨玉,他便一定能发现然后循着踪迹找来。

到时,她便真的解脱了,与他再无一丝关系。

她还可以借着救命和照顾他的恩情换来表兄等人的平安,以及一些金银珠宝吧。

谢蕴望着她开心的笑容,漫不经心地接过衣袍,问她,“阿娴如何得知我穿衣的尺寸?”

“郎君比舅父高一些,比照着舅父的身量买大两寸就行。”张静娴如实回答,又说这个尺寸的衣袍成衣铺只几件,她全给买了,铺主人便宜了些。

“他还夸赞郎君身量雄伟,全武阳县都找不到第二个能穿起这些衣袍的男子。”

她的眼睛满是真诚,毫不掩饰的欢喜扑面而来。

谢蕴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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