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说不出口。
他怎么能承认,自己正在为这份迟早属于别人的温柔而哀悼?
此刻,雪诺指尖的温度,眼中专注的光,甚至睡袍上沾染的自己的信息素。
明天也许就会出现在另一个雌虫身上。
“疼的。”
他最终撒谎道,看着雪诺立即紧张起来检查他身上的淤青。
这个反应让谎言变成钝刀,来回切割着心脏。
雪诺太好,
好得不真实,
好得让他明知是陷阱也甘愿沉沦。
“在想什么?”
雪诺突然问,手指梳理着加百列汗湿的额发。
加百列垂下眼睛。
“在想您对多少雌虫做过这些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太逾越了,太不知好歹了。
雄虫的私事岂是他能过问的?
出乎意料的是,雪诺笑了。
不是嘲讽的笑,而是一种近乎悲伤的弧度。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有苦衷的。”
他总不能说,自己太怂了,为了保命,每次遇到大佬都是光速滑跪吧……
不就是苟着吗?
他可以的。
他只能苦笑着,不回答。
不回答往往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加百列的胸腔。
他不敢追问,只能将痛苦咽下去,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进食。
是雄虫扶着他去的浴室。
雪诺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体温透过薄薄衣料灼烧皮肤。
洗手台上,牙膏已经挤好,水温调至微热——所有细节都精确得令人绝望。
不知道有多少雌虫享受过这样的温柔。
加百列只能告诉自己,这点偷来的快乐,有一点是一点。
雪诺太温柔了,
太熟练了,
不知道把这些缠绵后的事做过多少次。
不知道有多少雌虫被他的温柔迷的神魂颠倒。
雄虫不是这样的,没有人会在第二天早上给雌虫准备早餐,准备好牙刷,放好洗澡水………
不该是这样的。
雪诺越温柔,他就越绝望。
镜中映出两人身影,加百列看见自己脖子上盛开的……像一串紫藤花缠绕在苍白的皮肤上。
而雪诺正低头为他梳理打结的发梢,睫毛在晨光中镀着金边,美好得像场幻觉。
“您为什么”
加百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啊………好?”
“这算好吗?”
“你先刷牙,我去试试水温。”
雪诺在他耳边提醒,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
加百列死死咬住牙关,克制着不让自己瘫软在这个怀抱里。
雪诺的每一次触碰都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那种恰到好处的体贴,那种游刃有余的温柔……
他早该知道,完美情人背后是千锤百炼的经验。
浴室镜前,加百列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模样——眼睛红肿,嘴唇破裂,脖子上………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