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盛赞皇帝貌美,观主不由笑了,进屋后松开学生的手,转身从水炉上提了水壶倒水。
道观简单,本来有两名伺候的婢女,这些年来学了些医术,山下会来人请,她二人时常下山去救人,因此,道观里常常只有观主一人留下。
虽说远在山中,但观内摆设并不简单,许溪未曾见过大世面,她若见过,必然会发现这里的东西来自宫廷。
她坐下来,左右看了两眼后,将太后的腿疾细细与老师说了一遍,再询问救治之法。
观主坐下来,细细听着学生的话,面上带了几分怜悯,看来这位太后并不好受,身居高位,却患上腿疾,惹得阿念四处找大夫。
不过既然能让阿念四处找大夫,可见二人之间的母女情分很好。
“针灸、辅以伤药。”观主轻易说出答案,语气悲悯:“我给你一副药方,你带回去,让太后先吃吃看,缓解伤痛,再以针灸刺穴,非三五载无法好全的。”
这种病痛看似无碍,可如同慢性毒药,最能折磨人,不致命,却能折磨得人生死不能。
许溪立即道谢,抱着老师的手,诧异间看到一副画,感谢的话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她朝画像走过去,画上女子不过十五六岁,拉弓射箭,姿态洒脱,那张脸竟然有几分熟悉。
细看之下,轮廓与当今小皇帝有几分相似。
“老师,这人是谁?”
“一个朋友的女儿。”观主随口扯谎,面对这样的质疑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未惊讶。她站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色不早,我写了药方给你,你早些回去。”
许溪定定地看着画像,朋友的女儿为何与陛下相似?难道老师的朋友是先帝陛下?
观主办事很快,迅速写下药方,写明主意之处,在递药方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地问学生:“既然太后身子不适,陛下身子如何?”
“我未曾诊脉,不过观陛下气色,疲惫至极。”许溪细细道来,见老师神色温和,不知老师为何问起陛下。
观主微笑,道:“该回去了。若有不适,你来找我。”
“好。老师保重,等太后病情缓和下来,我再来陪您住一段时日。”许溪笑呵呵地同老师道谢。
观主送她出山门,见她牵着马往下走,隐在心底的忧愁浮现上来。
新帝初登基,各方势力焦灼,她这位皇帝也不好做,年岁又小,远远不如先帝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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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病情平稳下来,晚上睡得好,气色逐渐恢复,有许溪在旁治疗腿疾,半月下来,精神远胜从前。
太后也忙,忙着给小皇帝挑选知心人。
小皇帝听后,气个仰倒,也不管她,压根没时间去理会,自己要腾出手去压着李瑜。
李瑜这些年来在朝也有自己的势力,且她舅父又是兵部尚书,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口上,让她不敢懈怠。
当太后兴致勃勃地将一份名册递给她的时候,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端庄的女子:“太后,您可知晓,李瑜在朝上屡屡与朕作对,您不帮我就说了,折腾这些做什么?”
太后神色淡淡,端起面前的清茶抿了口,在李珵灼热的视线中,她慢慢开口:“李瑜的实力根深蒂固,非三五月可以瓦解,急甚。骠骑大将军的女儿不错,你若喜欢,可以压制李瑜。”
李珵也学着她的姿态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了口,心口空了一块,她不爱她,或许是忘了怎么爱她。
李珵学着她的口吻回答:“这就是您给选的知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