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裴良玉正坐在秋千架下,身边桂花飘香,不远处的葡萄架上,正垂着如紫宝石一般晶莹饱满的果子。
“拜见殿下,”还没等走近,罗夫人就先行了个礼,而后才笑着走近,“每回进园子,臣妇都要忍不住感叹一声,这园子收拾得可真精巧。”
裴良玉见她来了,从秋千上起身,与她一同坐到了葡萄架下:“只怕你喜欢的不止是园子,还有这满园的果子。”
“殿下可真了解臣妇,”园中只她们俩,罗夫人也没如从前一般拘谨,“也就是您的果子好,早几日您赏了几串葡萄,别说是臣妇了,就连平日不爱这些的春郎,也用了许多。”
裴良玉一听,便吩咐霜芯:“去拿篮子来,备上一些,过会儿给夫人带回去。”
“臣妇又偏了殿下的好东西了,”罗夫人给裴良玉行了个礼,道了谢,才笑道,“其实今日,臣妇是来向殿下辞行的。”
“辞行?”裴良玉对她的离去早有心理准备,便也没太过惊讶,“什么时候走。”
“已定了后日出城。”
“后日?”裴良玉有些吃惊,“怎么这么急,再过十来日就是八月十五,你不陪春郎过完中秋?”
“男孩子就得摔摔打打的长大,何况有皇后娘娘和殿下您看顾着,臣妇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罗夫人说着又道,“其实早些时候家中就来了信,催着家去,是臣妇舍不得,才在京中多留了些时候。”
“但八月十五,到底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臣妇再不回去,就不像了。”
“可这时日也太短了些,你来得及?”
“臣妇骑马回去,”罗夫人眉宇间满是英气,提起骑马,也没什么勉强之意,“家中已在路上安排人备好了快马,每过得一段,就换一匹马,必能在八月十五前到家。”
“哪儿能像这么赶路,”裴良玉适当露出几分担心,但也没再劝说,事实上,她正为罗夫人的胆量而心生赞许。
“你离了京城,春郎就自己在家住着?”
“已请了在京中的族叔看顾。”
听得此言,裴良玉面上露出几分不赞同:“既是府上族叔,必然有自己的家,春郎如今正是要多费心的时候,不如……就叫春郎住在东宫?”
“这怎么行,”罗夫人下意识的拒绝道。
裴良玉按下她要继续出口的话:“都是一家子亲戚,怎么不行,何况你那位族叔照顾春郎,你真能放心?”
弹压不住,卫罗春怕是要移了性情,弹压得住,又要怕人有私心,反而委屈了自家孩子。
“这……”罗夫人也犹豫了。
裴良玉拍了拍她的手:“日子过得快得很,别看如今才进八月,等过两个月,就该下雪了,春郎日日从国公府进宫,那得多辛苦。”
“倒不如就让春郎在东宫住下,每日和福瑜一道往宫学去,左右东宫人少,空院子也多,恰今日你在,咱们一道挑一个去。”
见裴良玉说着,就要拉她去挑院子,罗夫人忙道:“殿下肯留那孩子在东宫已是恩典,随便给他间屋子住着就是。”
“那怎么成,”裴良玉笑道,“春郎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他的住处,别的能少,练武的地方必须要有。”
“等太子回来,本宫就请他挑两个好手,看顾着春郎的练习。”
见罗夫人迟疑着不说话,显然也心动了。
裴良玉才慢慢将自己考虑了许久的事,以带着几分惊喜的口气说出来:“早些时候,本宫还想着等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