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睡不着了,”福盈把搭在身上的一小点披风掀开,又命人取了凳子来,就搁在裴良玉身边才问,“母亲与福瑜方才说什么呢?”

裴良玉侧头看向一干伺候的宫人:“叫膳房备几样易克化的粥点,再下两碗鸡汤面来。”

宫人知道裴良玉这是有话要说,特意支开他们,没半点迟疑,都领命出去了。

裴良玉这才同福盈复述了福瑜方才的问题,重新看向福瑜:“并不算早有预料,只是未雨绸缪。何况此番牵涉的是王家,你父亲也是怕你受王家蛊惑,做出一些与常情背道而驰之事。”

说是担心他受蛊惑,实际上却是给他留足了面子。福瑜先前急着想要联系上王家,可不正是不顾真相,只想颖侯全身而退?

“可我还是不明白,”福瑜直直盯着裴良玉,不肯错过她面上半分变化,“为什么偏偏是我,王景程怎么可能伤我。”

看着福瑜瞪大了眼,带着几分倔强疯狂的模样,裴良玉轻轻叹了口气,也没避讳他的问题:“你是不是想着,若没了你,东宫如今便只有惠安了,所以疑心是我派人下的手?”

福瑜没说话。

“我要是想下手,何苦等到如今?”裴良玉往后靠了靠,倚在椅背上,“若我有这个心思,惠安出生以后,有多少机会寻不到?这两个月也不必拘着你,放任你出宫,又有多少破绽不够找的?”

福瑜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出声,眉宇间却已经不如方才有攻击性了。

“这事儿你爹已派人去查了,没有结果之前,我也不能妄下定论,只是我估摸着,你怕是受了王家的连累,”裴良玉沉默片刻,才继续道,“有人想叫王家说不出话来。”

她话音刚落,福盈突然开口:“王家的判决下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王家流放也还有些时候,福瑜你是为何非要今日出去,还到了城郊的?且王家都是戴罪之身,又是谁帮着王景程出了城,还给了他马?”

福盈一连串的问题下来,直把福瑜问得愣在了当场。是啊,王景程是怎么去的城郊,又是哪里来的马呢,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我……白氏给我送了一封信来。”

白氏?裴良玉一愣,好几年不见,裴良玉都已快忘了这么个人了:“福盈你昨日过来,可见着白氏了?”

福盈坐在凳子上,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我,我昨晚领着福瑜回来时见着她一面,随后就再没见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福盈立刻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口:“来人,快去,去瞧瞧白氏在哪儿。”

福盈匆匆往回走了两步,又想在门外去等消息,踌躇间突然想起什么,直接扑到福瑜榻边,拉着福瑜只有些许擦伤、挫伤的左手:“信里说了什么!”

“说叫我昨日在城外庄子上相见,又说王九不大好,怕路上出事,求我将她藏一藏。”

福盈听了,脸上的怒色都要遮掩不住,她将福瑜的左手扔回他身上。

福瑜擦伤处因这动作疼得厉害,却也忍住没敢开口,这是他第一次见福盈发这样大的脾气,倒真有了几分姐姐的模样。

“好啊,好啊,好啊,”福盈指着福瑜,有心要骂,但看着他手上、脚上的夹板与绑着的布条,又说不出口,只能把自己眼睛、脸都憋红了,却又强忍着不肯落下泪来,不多时,她突然开始大口喘气,连手也抖了起来。

裴良玉唬得赶忙起身将她搂住,以免她摔了,又喊人道:“快去请太医,快些!”

裴良玉眼角瞥见福瑜被吓得强撑着想起来,直接骂道:“快躺回去,还要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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