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之为山师云斟酒,“夺食之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山师云看了眼夜光杯,又看了眼山师云,随即端起酒杯,“素闻孟公子有大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杯,敬你!”
孟然之同样举杯。
两人饮罢,山师云再起一杯,“这第二杯,倒是要赔罪。”
孟然之笑而不语。
山师云开口说道:“孟公子也知我前几日刚刚做下滔天祸事,今日自然不敢轻易露面。不过今日得见孟公子如此坚定,方才之我浅陋。若今日我迟到一步,若不能与公子共图大事,必将令我山师云一生抱憾!”
“山师先生,实在言重。”孟然之同样举杯,“小子毕竟年轻,不及先生思虑周全,今日若非先生就我,我可就着了红袍儿的道,实在惭愧。”
山师云哈哈大笑,“既然如此,过去之事,我们便不要再提。今日,不如借‘红墙’宝地,我俩击掌为誓,共结同盟,你看可好?”
孟然之立即应声,“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举掌三击,共饮一杯,相视大笑。
谁都知龙椅仅有一座。
谁都知天下只属一人。
可,谁都没有说破。
一夜畅饮,孟纯立于门外,抱刀而眠。
他睡得极浅,朝阳初升之时,夜雨已止,雨露顺瓦片而下,敲落青石砖上,叮咚作响。
门开之时,孟纯便睁开双眼。
孟然之一脸疲惫,“山师家主,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
原来是被山师云扛在肩上,山师云对孟纯微笑,“孟公子这酒量,可得再练练,被我这老鬼灌到桌底下,算是什么事情?”
孟纯赶紧将孟然之接过,低声唤着,“然之?”
孟然之听到有人唤他,便伸手乱抓,山师云侧身避过,孟然之口中胡言乱语,“我要回家,回家,回家……”
山师云略微皱眉,“如他这般,不如就在楼中住下。”
孟纯颠了颠,将孟然之报警,“然之说要回家,那便回家。”
山师云看了孟纯片刻,“我家原有一人,如你这般忠肝义胆,可惜啊,随我那侄儿一同叛出了家门。如今,家中倒是缺了如此人物。”
似是感叹,又似招揽。
孟纯并不答话,只是淡淡回应,“若山师家主没有别的事,在下便带着然之告辞了。”
山师云眯起双眼,微微一笑,“无妨,让孟公子多加歇息才是,毕竟,所图大事,来日方长。”
话已至此,孟纯不再多言,扛着孟然之,下了楼去。
山师云站于楼上,凭栏而望,望两人背影,目光闪烁。
下得楼梯,便有小厮在楼下领路。
孟纯随他按原路返回,从红墙侧门而出。
红墙门外,早有车马准备,还有一位佳人,立于车边。
山师春华。
孟纯略微皱眉,他不喜这女子,却也不能失了风度,点头致意,“春华姑娘。”
山师春华却未睬他,径直行到孟然之身侧,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巾,塞到孟然之胸口。做完这些,才对孟纯说道:“他若醒了,记得和他说,我酒量比他还差。”
孟纯只觉耳根发痒,赶紧点头,将孟然之扛上马车,扬鞭而去。
山师春华,犹在车边张望。
车马渐行渐远,隐在林后,山师云背着双手,出现在女儿身后,“华儿?怎么,看上这位孟公子了?”
山师春华再无身上妩媚,反而如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