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问猫怔仲是什么意思,疯猫已经骑马走远。
林火也只能摇了摇头,赶紧跟上。
一路向南,路途还算顺利,林火却不感觉好过。
从小姜村离开之后,渡鸦和吕玲玲便像是有了某种默契,对林火始终不理不睬。
林火也是一路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一行人终于到达昌隆不远。
那里,也是一处旧地。
出关道,出关亭。
林火远远便望见这条长道。
一如多年之前模样。
思绪仿佛回到那日冻雨。
雨落成线时候,泥地砸得坑坑洼洼。
柳凤泊便是这里,白衣仗剑,拼着一身残躯,杀退人熊千余精兵。
杀得血浆遍地,滚得犹如泥狗,最后……
什么都没能挽回。
如今,血渍抹去,行人依旧,仿佛那日一切,都不曾发生。
谁又会记得?
人们将往事,刻入一屋一瓦,驻留一庭一花,付诸一字一画。
然而,屋頽瓦裂,庭荒花谢,字淡画缺。
只有一个地方,往事不灭。
那便是在记忆之中。
过往沉淀,深藏心底。
当人们以为遗忘时候,恍然惊神,它们早已根植万丈。
林火有些触景生情,心中做了决定,该去柳凤泊坟上,与他用新杯老酒,说两句近事旧话。
晃神时候,林火瞥见山坡上,人影晃动。
他抬头去看,正见到一袭红边黑袍,在山坡上朝他招手。
耳廓微动,林火便能听见欣喜呼唤,“林子!”
林火听出红袍儿声音,脑中愁绪一扫而空。
他扬鞭纵马,顺坡而上。
山师阴便站在亭前,对他张开双臂。
林火奔上山坡,飞身下马,与红袍紧紧相拥。
山师阴拍了拍林火后背,又把住他双臂,将他上下打量,“我看到你还是老样子,生龙活虎的,我也就放心了。”
林火哈哈笑着,“倒是你,怎么喜欢上穿黑衣服了?”
山师阴勾唇笑着,“我也是马上要做爹的人了,可不能还穿得那么轻挑。”
林火点头称是,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今日到达?”
山师阴指了指身后石亭,正色道:“自从我知道你要回来,便日日在这石亭等你。”
听得此言,再看那简陋凉亭,林火心神微颤,竟是一时说不出话。
山师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怎么还是这么傻,我说你就信?”
林火反应过来,挠着后脑勺傻笑,“我们可是好兄弟,你说的,我自然信了。”
“行了。”山师阴微微笑着,随口解释道:“你们南下路上,我都派有人手关注。自然能够知道你们行踪。”
林火想来也是。
身后另外几人,也已爬上小坡。
林火便将两人向山师阴简单介绍。他这时才发现,猫怔仲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山师阴解释道:“猫怔仲既然见你们送到我面前,应该是回了别院。他虽然疯了,好歹是个天位,你这为身边人瞎操心的毛病,可得好好改改。也不能对谁都好。”
他朝向渡鸦与吕玲玲,意味深长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说是不是?”
渡鸦与吕玲玲互望一眼,都没说话。
然后她们又同时瞪了林火一眼。
林火只觉头大如斗,赶紧扯开话题,“红袍儿,这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