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还飘着小雪,屋中却暖和如阳春三月,火红的上好墨碳在桌下燃烧,没有飘起半分熏烟。
家宴自然只是家常饭,桌面上仅仅有五六道菜,荤素皆宜,都精致无比。
先前许龙虎说的很清楚,是张逸将军要宴请贤一,那自然没其他人的份,好在隔壁另一位副院长唐天启院中也传出了饭菜香,连唐君墨也被唤了过去,但想必这顿饭注定不会吃的太开心。
张逸亲自温好了酒给贤一满上,对饮一杯后又不停的往他碗中夹菜。
这怎么看都是只有长辈在对着自己喜爱的晚辈的时候才应有的待遇,对方贵为镇国将军自然不用献殷勤,况且贤一怎么看都不具备这种享受的资格。
贤一手脚僵硬谢过,心中却是更加感到惊恐和紧张。
屋外偶尔狂风刮起,几片晶莹雪花被吹进了屋中遇见了温暖的热气,落地便沾湿了石面,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水痕。
看着对坐的这位老人,寻常的容貌寻常的气质,却感觉如此才是不寻常。
贤一惶恐,连忙说道:“谢过将军,让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张逸笑着眯起了眼,眼角的皱纹被挤成了一团如同垫在一起的薄饼,说道:“不碍事,你多吃点,就当自己家一样。”
若是许龙虎看到了自己老师的这幅模样说不得会吓得连连后退八十步,直到撞倒了南天院的围墙才肯罢休。
这还是许龙虎认识的那位脾气无常,一言不合动鞭子伺候的张逸?
说是当自己家,但若不是神经大条或者有堪称天下第一的优秀心理素质,哪里能真的行事坦然?
普通的方形木桌上刻画着神秘的线条,四个桌角处都镶嵌着婴儿拳头大小的灵石,元气不停地从中流出没入了线条之内,隐约发出模糊微弱的光芒,看上去极为神秘。
菜肴冒着热气,肥油不凝,贤一夹起一块腊猪肠放入嘴中,却觉得嚼不出什么味道。
“许龙虎是我张逸这辈子唯一收的一个徒弟,虽说这是陛下的旨意但我肯定不会亏待他,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贤一说道:“有劳将军。”
张逸摆手,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他的性子我也喜欢的很。”
酒过三巡,两人闲扯家常,贤一心中总有一些不安,张逸夹一口菜,终于说道:“几个月以前我手下的羽林军护卫不当让你受了伤,这是我的过失。”
贤一不知何意,只能说道:“都是一些小伤,现在都已经痊愈了,将军不必自责。”
“这终究是我的责任,我承诺欠你一个人情。”
“晚辈不敢当。”
张逸接着说道:“不过事后我得知消息已经领军北上,得知这件事情都是天秦大法师的计谋,目的是为了引诱我羽林军,说来还是因我而起。”
“至于对你下手的那人,虽然当时顾不着他最后让他逃脱,但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而且现在全国上下已经张榜通缉,想必他活不长命,说不定现在已经死在逃亡的路上。”
此事贤一从未听千尺提及,现在才知道其中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贤一起身,弯身对着对方行礼,诚恳说道:“谢过将军。”
张逸平静受下,紧接着摇头说道:“不过说来惭愧,在这一战中我手下的羽林军大多都受了伤,最少要调养休息半年才能完全恢复。”
“而我本身也被大法师击败,神海受损,若不是国师出手相救现在已经成了死人。”张逸自嘲一声,说道:“不过你不用因此内疚,与天秦余孽战斗是我帝国军人的责任和荣耀,也是百年前留下的使命。”
贤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