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也不会傻到伸出指头去戳老僧那长着斑点的脑袋,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正当他打算退出屋中时,老僧抬起了头。

抬头的动作很容易,此时却显得艰难而缓慢,甚至传出骨骼摩擦的脆响。

他抬起了头,没有望向贤一。

他望着东边,太阳东升西落的东边。

贤一秉着呼吸,良久后发现老僧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然后他看见老僧漠然的脸上出现一抹笑。

是得意的笑,是满意的笑,是如释负重的笑。

贤一被这笑容瘆得心中发慌发麻,再也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毫不犹豫转身出了茅屋。

屋外阳光重新洒下神辉照射在贤一身上,贤一觉得分外的温暖和舒适,看着还趴在地上的掉毛老狗也觉得顺眼起来。

他扭头往身后望了一眼,屋中的老僧和香炉重新被浓雾笼罩,看不清分毫。

这是梦,能真实感受到疼痛的梦。

这个梦不知何时才会醒,这个梦处处透露着古怪。

贤一他此时很想和老狗一样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觉,然后醒来便发现头顶是泛旧却没有灰尘的木梁,门外是肥胖爱打呼噜的伟正正。

梦太瘆人,有些心慌。

虽说死在梦中很荒唐,但万一真的死在了这里呢?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很荒唐的梦。

贤一想扭身出了这个栅栏围成的小院,哪怕此时去清数窄道上的宝石数到天亮也好。

但他还是没有转身,像先前与内心不符一般进了茅屋,此时他又向着下一处迈去。

不是控制不住身子,而是心中想逃离的想法消失不见,只剩下另一道声音在大喊。

有什么好怕的?你快去啊,快都去看看啊。

快去啊。

于是贤一踩在黄土和野草上走近了另一旁的屋子,是同样看不清的浓雾也是同样的诡异,这一次他连犹豫都没有一脚迈了进去。

屋中盘坐着一年轻僧人,也是披着大红鲜艳袈裟,身前放着一低矮方桌。

方桌上有毛笔浓墨黄纸,僧人正挥手抬笔在纸上写画。

看不清所写的内容,却看得清僧人严肃的神情和一丝不苟的眼光。

下笔行如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年轻僧人没有注意到走进屋中的贤一,但贤一注意到了桌前还有一物。

是一香炉,炉中正燃着三根佛香。

贤一站在一旁等待。

片刻后年轻僧人停下手中的笔抬起了头。

如先前那老僧一般望着东边,沉默良久后也扬嘴一笑。

笑的勉强,中间看不出得意和满意。

只有心酸和无奈,更多的是眼神中出现的一些忧伤。

他久久没有动作,哪怕笔上的浓墨汇在一起顺着笔尖流下,滴在深黄的纸页上沾污了抄写的一手好字。

贤一转身出门,抬脚走向下一间茅屋。

一个肥胖高大的和尚右手支撑着脑袋躺在地上假寐,耳垂极大,闭着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生的一副喜庆模样。

袈裟披散,里面没有再穿贴身衣物,肥大的肚子因为他侧着身子而下垂落在地面,嘴鼻中响起鼾声,随着呼吸而身子上的肉在不停地细微颤抖。

身前还是摆放着一香炉,炉中还是燃着三根佛香。

鼾声戛然而止,肥胖僧人睁开了眼,然后哈哈大笑。

嘴张的极大,笑声震耳,身上的肥肉颤抖地愈发厉害。

贤一再次转身而出。

贤一极有耐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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