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兄。”还未到寻勤说完后面的几个字,宋白便低着头快步走了。
在天庭待着的宋白着实无聊,心里又牵挂着一人,不想又来到了天葬台。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来这里,只是觉得这里是天庭唯一和他有关系的地方。
只是,再一次来到天葬台的宋白,却没有如期看到那原本该躺在上面的楚嫀官。她心下大惊,把天葬台里里外外都仔细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些窃喜。
真好啊,她消失了。
可终究理智占了上风。她不能消失,即便是她自己消失,楚嫀官也不能消失。
而正当她打算出去盘问那些看守的天将时,却看到了本该在阴司的疾骨。
宋白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阴柔而深沉的他,和这个富丽堂皇的天庭格格不入。似乎他生来便应该在那阴恻恻不见光的地府里,而不是在这明媚的阳光之下。
甚至,宋白头一次这样清楚地看到黑兜帽下,疾骨白皙而温柔的脸。
疾骨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面上有一瞬的惊讶,转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他将兜帽往下拉了点儿,遮住那双深邃的黑瞳,问她:“听寻勤说你病了?”
“嗯……”宋白低着头,看着光洁的地面上阵阵烟气漂浮,那是天葬台独有保存尸身的阴气。而那些阴气在靠近疾骨时,像是见着自己的同族血脉一般,急急地靠过去温柔地将他簇拥。
疾骨朝她点点头,便要越过她前去天葬台。宋白下意识挡在他的眼前,神情不定。
“怎么?”疾骨问她。
宋白低着头,疾骨看不清她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只听到她冷清的声音低低道:“师父……她……不见了。”
“谁不见了?”语气里隐约透着急切。
疾骨向来沉稳,少言寡语,平日里多是淡然,但同清和的淡然又不同,他更多的是淡漠。即便是同他相关的,他也一如局外人一般。是以,只要他有些微的情绪,宋白便能马上捕捉到。
“楚嫀官……师父,我……”她刚想解释,可疾骨没往下听便绕开她大步走了进去。
也就在那一刻,宋白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便下了一个决定。
疾骨在里头待了很久,宋白在外头也等了很久。直到七涏过来,知晓此事后盘问守卫无果,疾骨才步履艰难出来。
“师父……”宋白张张口,不知该说什么,一滴泪就砸在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