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凡特﹒匡特愣了一下，随即微笑起来：“埃里克，如果这是你的开场白，我得说，我很喜欢，嗯，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和我说话了，一开始居然让我有些不适应。”
“也许是因为，和你说话的人要么靠你吃饭，要么想和你做生意，所以他们总是在想办法讨好你，而我么。”谭振华耸了耸肩膀道：“这二者都不是。”
谭振华的话有些尖刻，不过斯凡特听了后却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对，埃里克，所以我更应该重视你的意见，毕竟你是一个完全不必看我脸色行事的人，好吧这么说也许不合适，但这是我的心里话。”
“那么斯凡特先生，你想听我哪一方面的意见呢？”
“其实我最想听的是你如何发动了“黑色星期一”的故事，不过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而我是一名绅士，探听别人的隐私不是我应该做的，虽然我其实好奇的要命……好吧，埃里克，让我退而求其次吧，嗯，我想问问你，你觉得，现在是我们BMW大举进入华夏的好时机吗？”
“斯凡特，是不是BMW大举进入华夏的好时机，我说了根本不算，我一向认为，市场的就要交给市场，这并不可能由一两个掌握权力的人来决定，在我的观念中，决策者能够做的，其实是发现真正的需求所在并利用它、拓展它、满足它，所以我的建议还是那样——我建议你有机会的时候去华夏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至于我，嗯，我很愿意为你和苏珊当向导，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会邀请你们参观我旗下的企业，如果觉得条件合适，那么我们还可以就进一步的合作进行探讨，所以斯凡特，是不是好时机，得由你自己决定。”
“你说得很中肯，埃里克，我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但这就是我一直犹豫的地方。”斯凡特轻轻摇了摇头道：“面对相同的市场，波尔舍家族获得了出乎预料的巨大成功，而我们BMW做出的尝试却步履维艰，这让我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苏珊对我说过一些。”谭振华同情地说道：“她当时还认为，这主要是由于华夏目前实行的高额汽车进口关税的原因，我倒是觉得，这只是一个方面，其实在苏珊和我说过之后，我还特意关注了一下BMW的整个东亚地区的销量，结果发现，即便在零关税的香江，你们卖得也很差，这就说明，影响你们销量的还有更重要更本质的原因你们没找到。”
“哦？看来埃里克你一定是有所发现了？”
“算是一个建议吧。”谭振华点头道：“仅就香江市场而言，你们卖不好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你们品牌的名字啊！”
“呃，埃里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看，你们现在只是将你们的德文名称按音译的办法简单翻译了一下，“巴依尔”，哦，天哪，那是什么玩意？谁会花上百万港币买一辆牌子叫做“巴依尔”的车！”
斯凡特茫然地摇摇头道：“埃里克，我不懂中文，但音译不是最普遍的翻译方法么？这有什么问题？”
谭振华痛心疾首地说道：“斯凡特，既然你想打开东方的市场，就得按照东方的思维方式来考虑问题，比如这个名字问题，在东方思维中，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代号，更是蕴含了整件商品气质的核心，所以，你们得给你们的车换一个好听一点的，能让人一听就产生高贵联想的名字！”
“呃，埃里克，我真的一点都不懂中文，所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宝马，当然要叫它宝马！”谭振华回答得斩钉截铁。
PS：1993年之前，BMW在整个华语区都叫“巴依尔”这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