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终于放松一笑:“有我许卓崖在的地方,根本不需要旁人动手!”
玄衣仙子调皮地眨了眨眼,跳到蓝衣男子身后,拖长了尾音:“你怎么如此自负啊。许卓崖~~”
蓝衣男子被她看的有些讪讪,随眼光恍惚了一些:“是又如何?”
玄衣仙子露出贝齿明媚笑道:“我叫如天玄衣!许卓崖!幸会!”
蓝衣男子看着她的笑容。还有唇边的两涡梨涡,竟然看得有些出神。
半晌却忘记伸出手来。
玄衣仙子见他迟迟不动,干脆主动上前拉上他的手,然后笑的比日光还要灿烂:“往后我们一定要切磋切磋!”
斗转星移,日光落下,星辰连成线。
几万年的光景不过弹指一瞬。
面前的老者也穿着绛蓝色衣衫,可面容却苍老不堪。
满头银发,胡须散乱。
眼光泛泛,里面全是零碎的愁绪。
他的声音在发抖,手上的皮肤也皱成一片。
他说到这里,只觉得心脏疼的厉害,于是喘了喘气,抬眼看向云端的黑衣魔君。
他道:“说到这里,你应当知晓我与如天的关系了吧?”
黑衣魔君抱着胳膊满目无澜的湖水,淡淡道:“那为何你不救她?”
这话比江沅的掌风都还要让人心生畏意。
许卓崖惭愧的抬了眼:“我救过,只是,没能救出来......”
许卓崖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听闻如天被囚,我便从澜沧山赶到了九重天上,可无奈,我在飞升上仙之时已经受了伤,最后若不是已是天帝的擎天念及同门之情,我便殒命南天门了!”
许卓崖的手在不自觉的抖,他许久没有将往事说出,此番说出来,犹如揭开了已然长好的皮肉,然后按照旧伤又划了几刀。
他最后悔的,就是因为要飞升上仙而没能陪如天一同下界降妖。
之后却听闻如天在下界处理八荒始妖叛乱之事时,竟然被九刹劫走,带回了魔宫。
他一心烦,便在应劫之时被天雷劈了几遭。
他原本是想待飞升上仙后再去助她一臂之力,可谁知,这一错过,便是一世。
因为谁都没想过,已经贵为战神的如天玄衣,竟然会为了一个魔头,放弃仙籍,放弃生命。
当初她与他在一起时,都不会做到如此。
所以在这件事上,许卓崖也算是个受伤之人。
飞升上仙不成,也就无法接任澜沧掌教。
又遭此情殇,所以许卓崖一蹶不振了好些年。
他原本想绝口不提,最后未想到,却是跟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畅谈。
许卓崖有些悲戚,却又忽得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牵扯出一丝苦笑,说道:“我说完了!我们开始吧!”
黑衣魔君久久思量,他看着许卓崖的白发,心中居然闪过一丝不忍,于是他移开眼光,冷声道:“本尊此行之意不在生灵涂炭,你只需将朱皓君交出来便是!”
许卓崖一皱眉:“他真的不在澜沧山!”
江沅沉吟了半晌,却道:“不在就走!”
于是一掀斗篷,欲转身离开。
他一转身,掀起风雪巨浪,这一转身,也让佯装作为人质的夏之桀心急。
他干脆趁着风雪之势掏出长剑,忽然飞身上前,一剑刺穿了毫无防备的许卓崖的前胸。
许卓崖只觉得胸襟一阵剧烈的痛,风雪散去,却见到夏之桀冷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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