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的一餐简单酒饭,就让媒婆的喇叭嘴跟念经似的四处广告,家家户户都知道云东和范兰儿定婚了。这让早早心醉于云东的芳儿姐姐孙橼红,恨泪三周,不久后就出嫁了。

定婚后的云东白天铆足干劲上山下田,晚饭后就跟兰儿手拉手地逛街。茶镇的夜灯昏暗,街道两旁电线杆上稀稀疏疏的挂着几盏小小白炽灯就跟夏日里的萤火虫那样照得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像是平整的乌黑水泥路。若不是云东带路,兰儿大概也要摔跤。年轻情侣漫步二十分钟就可以把茶镇的街道逛一圈,而范兰儿和云东怎么逛都不厌烦。

浪漫了一段时间后,爱情结晶了。兰儿怀孕了。

这可急坏了马大婶,却乐坏了云东和杨普。随着兰儿的肚子一天天隆起,生产队的人都冲着杨普说,“你这爷爷当得好嫩呀,四十岁就当上爷爷了。”

这话,杨普百听不厌。比吃上猪肉还来劲,摇晃着肩膀上的扁担左边换右边,右边换左边,就算不吃饭,杨普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兴奋劲。

生米煮成熟饭。马大婶只有让一家人勒紧裤腰带,撸起袖子赶着把新房造好。范兰儿不会下厨房真的让马大婶忿忿不平地自问道:“茶镇的女孩没有哪个不会烧菜做饭的,一个穷得饭都没得吃的乡下女人居然不会下厨,难道在家里还要爹妈伺候?或者是本性懒惰?或是刁蛮任性?”

退婚吗?这不可能。马大婶从来没有做过食言的事。况且云东、杨普也不同意,更别说已经怀孕了几个月满脸带着杀气的兰儿。马大婶无奈地责骂道:“都怪云东不争气。日后有苦头吃了。”

烈日下,兰儿挺着鼓囊囊的肚子和云平一起在新房的屋基地上,往簸箕里装黄泥再挂上从滑轮支架伸下来的铁钩上。然后,云平和牛儿、石头等,一起拉着牵引绳把盛满黄泥的簸箕送给正在用木桩筑土墙的杨普、云东等人。

“大嫂,你休息一下吧。我们几个人应付得过。”

“没事。你们才十岁的孩子,做这样的重活要当心。”

马大婶挑来香喷喷的点心。云平往身上擦了擦手中的黄泥,帮忙把韭菜煮米粉一碗一碗盛出给大家吃。杨家人不抽烟不喝酒,这省了不少钱。

除了盖新房,云东白天得抽时间去禾田里拔稗草。这种植物跟水稻很像,专门抢水稻的营养。城市人基本上分不清哪个是禾苗哪棵是江稗。杨普非常勤劳,总是艰辛地呵护着水田。同样一亩地,收成比人家要高不少。因为造房子,就让云东去水田拔稗。

快中午的时候,突然云东被镇里的干部背了回家,右腿肿得很大跟水桶似的。

瞧一眼,就知道被毒蛇咬了。马大婶和杨普赶紧把云东送到卫生院去。

只有两层楼高,占地面积大约四百平方米的卫生院就是茶镇人最高级的医疗单位。即使这样简陋的医疗条件单位,平时,茶镇人很少来卫生院看病。

医生给云东消毒伤口,打了盐水。稍微好了点,云东说是被竹叶青咬伤的,刚好碰到在附近考察农田的镇领导。其中,宋会计认识云东,他的儿子宋晓松是云平的同桌。宋会计第一个发现云东被竹叶青咬伤,立马过去把伤口包扎一下,背起云东赶到马大婶的家。

经过一阵处理后,卫生院里的医生让马大婶把云东转送到医科技术更加强大的茶县中心医院去看。

马大婶看云东伤情稍微稳住了,二话不说就让杨普和云平用手板车把云东送回家。因为卫生院的医疗费对马大婶来说太贵了,家里正在盖房子,多一分钱也没有了。

兄妹心连心,得知云东被毒蛇咬伤,云北和云佳也赶回家来看望。

马大婶让云平去叫芳儿的姑姑孙琪花来看蛇伤。

云平一溜烟就跑到芳儿家,俩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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