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就他们两个住,后者敞开洗手间的门,心情愉悦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边往脸上抹泡沫。
陈惟:“早上好!”
“打鸡血了?”
“今天江瞬来看他姑姑,我要出门。”
梁煊按开手机看了眼,还不到点:“这么早?”
“没啊,他刚出发,临市开车过来两个小时左右吧。”
“不懂你们……”最后三个字他没说出口。
“你要懂就完蛋了。”
陈惟仔细刮完这几天颓废在家冒出来的胡茬,开始找啫喱水。
“……”
陈惟:“怎么有嘴说别人,自己不也起了个大早,我明明记得有些人说吃午饭的啊。”
梁煊等着刷牙,倚在门边鄙夷:“能样?”
陈惟自己也整天拿这个开玩笑,完全不恼:“说起来我爸最喜欢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学霸,所以就冲这点,出柜那天你必须来救我,不然我怕被打死。”
“还早。”
“唔,确实,我可不会自己去撞这个枪口。”
梁煊启启唇,顿了下,最后什么也没说。
“你可别他娘安慰我,我快活着呢。”
“别太自作多情。”
“嘁,谁不知道论口是心非你是世界冠军。”陈惟终于找到啫喱水,晃了几下,冷不丁问起:“你待几天啊?”
“等红姐他们回来聚下。”
“那就是初。”
“嗯。”
“那你叫上夏津,咱四个出去玩儿呗?”
“随便,你找地方。”
陈惟最在行就是玩儿,说完心已经有了几个候选地点,哼着歌退开给他洗漱,“捯饬得帅点儿,别给我丢脸。”
“。……”
改平日的极简纯穿衣风格,梁煊的白卫衣里面特地配了件暗红格立领衬衫,又从箱底翻出条蓝牛仔裤搭上,看起来总算年轻活力了点。
看着陈惟塞过来定型喷雾,他站在镜前打量半晌,最后还是没用,他用不惯这些。
出门时打电话给夏津,对方明显还没起,声音闷闷的,只机械地重复句话:“起咯,马上就起哦……”
林市算得上是座移民城市,过年期间就宛若座空城,梁煊破天荒坐了回地铁,向着熟悉又陌生的站点而去。
冷风灌满隧道,他从C口出来,远远就见夏津站在雪地里徘徊。
她同样穿着件白卫衣,裤子看着像睡裤的款式,脑袋上顶毛线帽快要盖到眼睛下,难得透露出几分憨气。
“夏津。”梁煊唤了声。
“欸!”女生回头,立刻咧开个笑容,奔着他跑去,“新年好啊!”
“新年好。”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多吗?”
夏津点头,“你是来探亲的吧?”
“来提亲。”
“咳。”她从来都招架不住梁煊些不正经发言,生硬地揪揪他的衣领,说:“今天是情侣装啊。”
“嗯。”梁煊也打量起她的棉裤和棉拖,“冷不冷?”
“不冷,刚到,怕你找不到路。”
穿过两条马路,夏津从小区就开始紧张,她不自觉挽起梁煊只手臂,急着说些什么:“这边拐过去就是了。”
梁煊:“你好像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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