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非不爱钰霜,他们都自责没有保护好钰霜。她的死,就算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吧,独独怪不得霜霜啊。
玉小霜也听见了,她的眼底涌出了泪,又怕花了妆,微微抬头,憋了回去,挤出一个很大很大的笑容。
此刻,她很幸福,因为她来到了这里,是南宫夫人的母爱让她不再彷徨,她也真心实意的把南宫夫人当成了娘。
她没有虚情假意,也不是阳奉阴违,她就是爱这个家,也亲近这位娘亲。
娘亲将她远远推开,她很难过很失落,像是被娘亲抛弃的孤雀,却也尊重南宫夫人。
现在,娘亲回来找她了,无论娘亲的初衷如何,只要再次找回她,她就还有娘,还有家!
现在出嫁了,她依然有娘家,她不是无根的浮萍,真好!
玉小霜的心情越发明朗起来,像这天一般,晴空万里,金芒无限,她想起刚到这里的彷徨,南宫家的人给了她一个家。
又想起刚认识洛醇时,他的算计,到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结下深厚的情谊,又在真相揭开时分道扬镳。
然后她去了北关,他也追了过去,两人敞开心扉,再无芥蒂,回京之后,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
玉小霜想得出了神,喜乐声有些缥缈,远了又近,好像有重奏,她回过神来,一手撩起喜帕,一手悄悄掀开轿帘瞄了瞄,竟看到另一顶花轿与自己并驾齐驱。
那轿帘上同款的花样,必定是景凰无疑了,他们都是皇帝赐婚,自然要办得热热闹闹,轰动京城,所以新郎会领着花轿跨马游街,穿过各大坊市。
而南宫夫人为玉小霜准备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也跟在花轿后面,都敞开着,招摇过市。
金玉银钱,针线布匹,无一不全,无一不精,这是娘家的实力底气,让夫家面上有光,也让新妇不会被轻慢。
玉小霜只要一想到最好的朋友与自己一同出嫁,就激动得热血沸腾,她小小声地喊:“景凰——景——凰——”
对面纹丝不动,她不由地提高了音量:“景凰!我在这儿!”
对面的帘子似乎动了动,却没人掀开,玉小霜想着唢呐声太大,喊声又大了几分。
几位南宫少爷自然都听见了,敢笑不敢言,倒不觉得自家妹子有违礼数,只觉她活泼可爱。
玉小霜坚持不懈地喊着,景凰就算是聋子也听到了,她无力扶额,深觉丢脸,把轿帘按的死死的,连风都别想吹开。
可外面那个厚脸皮的,还在用各种声调说着奇怪的话。
这人今日大概是过于喜悦了,景凰的嘴角微微翘起,她的心情也不错,可她才不要在这种时候抛头露面,同玉小霜谈笑风生呢。
没多久,景凰的花轿往另一侧转过去,玉小霜就差挥手了,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花轿停了下来。
直到一匹簪花的白色骏马挡住了视线,她抬眼看去,看到宫云朔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立即放下轿帘,端正做好,并死死按住轿帘,装作无事发生。
南宫家的少爷们再也忍不住,埋头大笑,玉小霜在轿内也深觉有趣,低低地笑着。
宫云朔无奈,只觉自家的这位夫人好似更想看到她的密友而非自己,他摇了摇头,策马向前,想着方才的惊鸿一瞥,笑了笑,盘算着晚上该如何算账。
南宫家的少爷们见这位姑爷没说一句斥责的话,只噙着满眼的宠溺,窃笑之余也略略心安。
一路上再没发生什么出格的事儿,玉小霜在轿中腰酸背痛,昏昏欲睡,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不知身在何处的刺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