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公公的亲信小洪子在宫门后来回晃悠,一见着他们,赶忙迎上来:“二位爷,你们可来了,快快,随奴才去见圣上吧……公公让奴才在这儿候着,不见着你们不许回去,从昨日呀,奴才里守在大门口儿了,本以为会到明个儿呢,二位爷速度够快的呀。”
南宫钺不动声色递过去一锭银子:“公公辛苦了,敢问圣上现在……?”
小洪子称不敢,娴熟地摸过银子收进袖中,看四下无人,低声道:“出事的那几日,不是奴才当值,储公公没说,奴才自然也不敢问。只是守在门口的这两日,前来问安的王公大臣,进出都皱着眉头,并不多言。”
仅凭此也不能妄加揣测,玉小霜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专心走路,只是越不让自己多想,越容易胡思乱想,皇帝舅舅对自己那么好,之前还有来信,一定不会有事的,况且爹爹、霁月呢、楼老太医都在跟前呢……
“可见到我爹南宫将军出宫了?”南宫钺问。
小洪子摇头:“不曾。”
南宫钺没有玉小霜想的那么简单,皇帝遭人毒害,掌管禁军的沈统领和负责城防大营的南宫将军必定难辞其咎。
南宫家这么多年荣宠不衰,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只是没有太大的利害冲突,也无把柄,才相安无事,此次如有人恶意弹劾,只怕不好办。
若是皇上无碍,南宫家大可化险为夷,倘若皇上没挺过去……皇子年幼,储位尚空,一场腥风血雨恐怕免不了,无论谁任新帝,南宫家都将被大大削弱,若追究先帝遇害之过,轻则谪贬外放,重则南宫一族都会受到牵连……皇上啊皇上,您老人家千万要万岁万岁万万岁啊!
三人各怀心思,快步行至皇上下榻的元清殿,小洪子上前禀报,另一个小太监进去通传,很快,储公公便开门出来。
这位老公公服侍过先帝,当今皇帝可谓是他看着长大的,向来忠心不二,见他面上忧虑之色颇重,玉小霜兄妹二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储公公勉强挤出笑来:“两位少爷赶路辛苦,先随老奴进来吧……小林子,赶紧奉茶。”一旁的小太监立即领命下去备茶了。
一进殿,浓厚的药味儿扑面,内室,轻掀帐幔,便对上霁月微红的双眼,她一见是玉小霜来了,高兴却不敢表露出来,一旁楼老太医头也不抬,低吟道:“专心。”
霁月立即回过神,原来楼老太医在为皇帝下针,她从旁协助,太后,南宫将军皆在一旁,神情或哀伤或凝重,见到他们兄妹都只点点头,并不多话。
玉小霜二人已被储公公告诫过了,只是躬身行礼,不敢出声打扰。
皇帝躺在榻上,双目微阖,面色略有些苍白,楼老太医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似乎情况不容乐观,玉小霜这才开始思考,若是皇上不幸归天,他们南宫一家如何全身而退,她又该何去何从……
神游良久,楼老太医轻叹一声,同霁月一起将密密麻麻的银针一一取下,太后早已按捺不住,问道:“楼老太医,皇帝身子如何?”
“回太后,皇上无碍。”楼老太医手不停,眉头不松,却说无碍。
太后点头,没继续问了,她信任楼老太医,要的也只是这句无碍。
楼老太医收拾妥当,躬身抱拳轻声问:“圣上,微臣下去配药了?”
原来皇上并没有昏睡过去,他缓缓点头:“你下去吧,母后,这两日您操劳太多,先去歇息,钱嬷嬷多费些心照顾着。表姐夫,你公务繁忙,还要照料家里,钺儿陪着你父亲,早些休息去吧,钰霜留下。”
玉小霜恍然觉得,似是以前的班主任开完小会,说其他人都回去吧,你留下,留下就是一顿语重心长的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