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左侍郎咄咄逼人的态度和口吻,冯广堂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见状,王左侍郎冷哼了一声,可到底没再继续挑衅下去了。
冯卢氏拍了拍一直维护着她的冯广堂的手背,才继续说道。
“罪妇并没有收留郑三元,虽然郑三元的父亲的确对罪妇的父亲有恩,可罪妇眼下毕竟已经是冯家的主妇,断没有让冯家替卢家还恩情的道理,于是罪妇典当了自己的一些嫁妆,将典当所得,还有罪妇一处嫁妆铺子的地契都交给了郑三元,希望他能凭此在京师安身立命。”
“一开始,郑三元的确认认真真地经营着铺子,可他很快就被人勾着染上了赌瘾,一开始还只是拿铺子里的流水去赌,后来变本加厉,把货物甚至把铺子都拿去做本,可很快也输的一干二净。”
“那个时候,郑三元再次找到了罪妇,希望罪妇能予他一些资本‘周转’一二,但是罪妇早就派人将郑三元的近况都打听清楚了,自然不会相信他所谓‘生意惨淡’的借口,于是直接拒绝了郑三元的要求。”
“想来也是那段时间,郑三元知晓了罪妇的儿子成为蓝翎侍卫的统领一事,便和当日那群诱他沾染赌瘾的地痞无赖一起,在京城内打着广儿的名号作威作福。”
“此间内情,吾儿的确不知,却因为在事后听过罪妇说起此事,准备将郑三元的罪责一力抗下,以此来偿还当年郑三元父亲的救命之恩。”
“可此事,的确和吾儿,和冯家毫无关系,一切都是罪妇的过失,恳求天恩浩荡,若有任何罪责,请让罪妇一力承担,但求赦免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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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玉迢看着这一幕,神情有些复杂。
或许是从未感受过太多亲情的缘故,对于旁人所表现出来的父爱和母爱,她总是怀着一种半是嫉妒,半是羡慕的感觉,虽然年岁渐大,这种情感已经能被很好的掩藏和漠视,可她始终无法彻底释怀。
于是将目光转向跪在冯卢氏身旁,正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对方的冯广堂,池玉迢开口问道。
“冯广堂,冯卢氏所言,可是事实?”
冯广堂阴着脸,在感受到那只满是老茧的粗糙手掌抚上自己的手背时,他才开口,用低沉的调子回答了池玉迢的问题。
“我娘所言,皆是事实。”
“很好,诸位大臣可将冯卢氏和冯广堂的话都听清楚了?可还有谁觉得此间另有内情,或与事实不符的,不妨站出来,和冯家母子当堂对质?”
刚才几个和武官针锋相对的文官互相看了看眼色。
他们之中,一部分和礼部左侍郎一样,也是觉得自家孩子被冯广堂针对了的人,一部分,则是卖礼部左侍郎一个面子,不得不帮着敲敲边鼓,可说到底,怨气也没大到要和冯广堂不死不休,彻底撕破脸皮的地步,只是在一旁起个哄还行,若他们当先锋军,打量谁都是傻子么。
这会儿见他们的领头人,礼部左侍郎站在一旁,神色冷冷却不开口的模样,几个文官也都自发自觉的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