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哀家可就要按照盛朝律例,定下冯家母子以及那郑三元的罪名了。”

池玉迢用目光扫了扫台下,可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眼睛恨不得长在脑袋顶上的大臣们,却纷纷将脑袋低了下去,无一人敢对上那看似温和,实则内含锋芒的双眼。

“冯卢氏,持家有道,教子有方,实堪为天下为母者之表率,哀家感其节,佩其义,今特赐四品诰命,以彰其德,慰其辛,愿此美行,天下皆知,世人仿效。”

冯卢氏看着太后一脸讶异,因为自己得到了褒扬,心内就对冯广堂之后是否会被定下大的罪名而更加忐忑不安,可凤口已开,由不得她拒绝,冯卢氏只好在身边冯广堂的催促下,叩头谢恩。

礼部左侍郎有些不甘心,可他想了想,自己一直以来针对的,的确只有冯广堂一人,若是连老弱妇孺也要这般斩草除根地牵连在内,倒显得行事太过狠辣,反而不美,便按捺住了想要起身的念头,安静地等着太后判下冯广堂的罪名。

果不其然,池玉迢将目光转向了冯广堂,开口就是语气极重的斥责之言。

“冯广堂,你父亲去世后,冯卢氏没有选择改嫁,而是一个人含辛茹苦近二十年,才将你抚养到今天这般一表人才,可你却对令慈不管不问,连家中发生如此大事都毫不知情,放任事态恶化到这般地步,又一意孤行,为郑三元抗下部分的罪名,自以为丈夫行径,却累及冯卢氏敲登闻鼓,受这脚踏钉板的酷刑,这一点,你认是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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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广堂不敢抬头,直接五体投地,整个人就匍匐在了地面上。

“太后所言,句句属实,罪臣无话可说,一切但凭太后发落。”

王左侍郎内心窃喜,哪想到太后接下来的话,让他一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冯广堂,罚俸一年,禁足半年,革去蓝翎侍卫一职,但暂留从五品武官衔,回家后,好好静思己过吧。”

这样的一个结局,对大部分人来说,应该已经算是一个比较满意的情况了,文官想要的惩罚,有了,武官想要的前途,也给留了一部分希望。

只要官衔在,以后总还有复职的可能性,就算不能继续当蓝翎侍卫,有他们这么多一二品的大员在,还怕手下没有地方可以塞一个小小的从五品武官进去么?

在场唯一一个不服气的,恐怕就是王左侍郎了,在他眼里,所谓的‘重拿轻放’,指的大概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可太后的定论已下,要辩驳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换个法子,‘委婉’地提点下对方才行。

于是王左侍郎从文官一列中又站了出来,先恭敬地朝太后和陛下行了礼,才直起身,满脸的神情严肃得不能再严肃,仿佛在以一己之身,力挽狂澜般大义凛然。

“太后,您刚才只论了冯广堂不孝一罪,可郑三元打着他的名号在京师横行霸道,放印子钱,致使多户良民卖儿鬻女,乃至妻离子散,此次为了收利,更是将人活活打死,其罪难恕,其人可诛,可归根结底,还是冯广堂当了他的靠山,才让他在天子脚下,也敢如此胆大妄为,微臣......”

“王左侍郎。”

这漫不经心的声音,却令正滔滔不绝的王左侍郎一惊,口中的话也应时断了。

“或许,在你说接下来的那些话前,你应该先看看这几本折子。”

池玉迢将绢娥刚才从御书房取来的几本折子,交到了一旁安静候着的太监手上。

于是,众大臣只见一个白面无须的太监,捧着几本褐面折子从珠帘后走了出来,快速地下了白玉阶,小跑着来到殿中,弯着腰将折子捧到齐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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