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人到了。”
绢娥拿着一块薄毯走了过来,将毯子摊开盖在了池玉迢膝头,垂下来的料子正好盖住了那只没有穿鞋的伤脚。
池玉迢对绢娥笑了笑,开口。
“让她们进来吧。”
“是。”
“臣妇方俞氏携子参见太后。”
然而女子跪下的同时,跟在她身边的小男孩却怔怔地站着,似乎对于自己母亲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的模样,直到被女子拉了一把,那膝盖才猛地落在地上,小小的脑袋也被一只素来温柔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按向地面。
“竖子顽劣,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太后念其年幼,开恩恕罪。”
“哀家自然不会责怪一个孩子,可正因为孩子年幼,懵懂无知,才需要长辈细心教导,不过想来方夫人平时定然十分忙碌,若有疏忽也是难免,只是日后还当注意才行。”
“谢太后教诲。”
“平身吧。”
俞宛珠这才牵着儿子的手站起身,弓着腰退到一侧的红木椅上,微微坐了半个椅面。
“想必方夫人也听闻了,日前在演武场,哀家的脚被疯马所压受了伤,不利于行,如今这后宫中又无甚人可解乏闷,才以‘侍疾’为借口,实则只是想请方夫人和令郎进宫,陪哀家聊聊天解解闷罢了。”
别说只是请进来让她陪着说话解闷,就算是让她现场表演吞剑和胸口碎大石来哄太后开心,作为臣子妻的俞宛珠又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毕竟摄政王再怎么一手遮天,在他真的能彻底遮住这片天空之前,他们还是要对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弯腰叩首。
所以俞宛珠立刻站起来,又是矮身行礼。
“太后严重了,得太后青眼,是臣妇之幸。”
“坐下吧,不必动不动就行礼的,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