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娥有些不理解,还是先听池玉迢的话,将包袱拿好。

“里头有京内一间两进宅子的地契,一间胭脂铺子的房契,还有五百两纹银和几样没有内造局刻印的首饰,这是哀家原本给你准备好的嫁妆里头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啊,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嫁人了,哀家再给你。”

原本已经感动到几乎快要落泪的绢娥,在听到池玉迢后半截话的时候,瞬间就把眼泪收了回去,然后冲着对方撅了撅嘴。

“就知道太后变着法的想把婢子嫁出去,婢子才没那么傻。”

说完这句话,像是怕池玉迢生气似的,绢娥连忙拎起裙子朝外头跑了出去。

见绢娥跑远了,池玉迢面上的笑容才渐渐褪去。

“走吧。”

“是。”

从屏风后头转出来一个男子,伸出手,将池玉迢从塌上抱起。

没多久,就有一辆乌木马车驶向皇宫角门,例行检查的侍卫刚要上前,却见驾车的车夫扬起脸,好让对方看得清楚,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

侍卫看到熟悉的面孔便已经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又见那块令牌,不及多想便一脸惶恐地退下,任由那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从跟前驶过。

“头,那是什么人,你怎么不去看一眼?”

“去。”

见下属忝着脸过来凑热闹,侍卫一脸青色,给了对方一脚。

“要想命长,就闲事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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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拍打门上的铜环,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声音在里头响起。

“谁啊?”

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身着褐色短打,约莫有近六十的老伯,便从门缝里露出了小半边身子,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敲门之人。

“你好,我是在府上厨房里做事的韩秀柳的亲眷,近日刚定居在京城,念着幼时韩婶多有照顾,想重修旧谊,以后也好别断了联系,不置可否劳驾?”

嘴上说得再好听,再客气,到底不如手头给的东西要紧,所以来人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上前,塞了一两碎银过去。

一两银子足够五口之家的平民百姓一个月嚼用的了,就这样,那门房的神色还是没有半分改变。

摄政王的名气,整个盛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能有门路,恐怕就算是摄政王府上一个倒夜香的下等仆妇,都会有人去攀附。

所以像拿着这种说辞来上门认人攀亲的,门房一个月不知道要瞅见多少回,区区一两银子,他倒是真的不放在眼里,只是有些钱能收,有些钱不能,收了别说这个肥差保不保得住,恐怕颈子上的脑袋都要换个地方待一待,于是门房只是先撑起眼皮打量着来人。

眼前女子梳的是尚未成亲过的姑娘发髻,模样清秀,气度倒是有几分出彩,不似一般市井小民,在高门大户之前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瑟缩畏惧和讨好,倒有几分见惯世面的泰然。衣裳料子瞧着还行,只是太过素净,头上有银钗,身后只跟着一个小丫鬟,还有一辆驴车,车夫五十多岁,丫鬟和车夫的衣服倒也齐整。

低调中却透着些违和,就是这点违和,让门房确定对方身份必定不一般,反而不敢像普通来攀附的人家那样随意打发了。

这么想着,门房终于捏紧了手里的银子,又问。

“你什么名字。”

“张家绢娥。”

“行,等着吧。”

门又被合上,绢娥能听到里头粗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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