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迢松了口气,一双美目小心翼翼,又百回千转地往顾轩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对方很快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仿佛他这趟来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当面提出带自己去明泉寺见明通大师罢了。

想了一路,即便已经回了朝暮院,安静地依卧在榻上,池玉迢终究还是忍不住,看着正在用水斗熨烫春衫准备装笼归箱的婵娟,和更换纱帐上香包的月娥,问道。

“你们说,他有必要来这一趟么?”

“谁啊?”

婵娟抬头看了一眼,见月娥已经应上了小姐的话,也将小姐的注意力全引走了,她便继续低下头,擎着装满热水的斗子,一点一点将衣衫上的褶皱仔细熨平。

“自然是顾将军。”

“顾将军不是说要接小姐一起去见明通大师,才能得到明通大师的解命么?那自然是要来一趟的啊。小姐,旧的香包还要么?”

“以前怎么处理,现在照旧就行了。那他就算要来,这事和爹说就行了吧,也没必要非要见到我才说。”

池玉迢根本没功夫理会什么香包不香包的,只一门心思地想着那个人,那张脸。

月娥捏着手里的香包,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那我拿去分给底下的小丫头吧。”

“去吧去吧。”

得了池玉迢一个不耐烦的回应,月娥强压着嘴角小小的笑容,应了一声,便握紧手里四个极为精致小巧的香囊,提步往外走。

池府小姐们的香包按照府中规矩,大多是针线房送来一季一换的,样式和味道都十分普通,若要另做的精致的,就得给针线房那边塞银子,不然就得自己动手,料子和填塞的香料也得自己寻摸。

大小姐向来嫌弃送来的香包不好看,一般都是直接赏给门上几个三等小丫头和管事的嬷嬷,然后从自己的月例里出银子让针线房的绣娘往精致好看了做,还得一月一换。

这换下来的香囊除了里头香料的味道稍稍淡了些,几乎就和新的一样,那针线房专为大小姐动针线的绣娘又有一手极好的蜀绣功夫,这样一个香囊拿出去卖都得一两银子起步,更别提里面那些香料,拿去给小姐妹做人情,或者自己研磨碎了混在发油或者润手膏里,别提多好闻了。

二少爷长随的妹妹好像就在五小姐院子里当二等丫头,若是能交好关系,问问对方她哥哥的情况就好,自己也快到了该许人家的时候了,可不能不抓紧呢。

见月娥出了屋子,池玉迢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在叠衣服的婵娟身上,虽然对方是个闷葫芦,可她还是想找人说说话,不然总觉得心里定不下来。

“婵娟,你说他为什么非要见我一面呢?”

而且见到了之后,又冷若冰霜,都没有再往自己这里瞧第二眼。

池玉迢摸上了自己的脸,那是和她原本的模样截然不同的长相,那么美,比那些电影明星都要好看,第一次看到这张脸倒映在铜镜里模糊的样子时,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是个男人都会对这张脸动心的吧?

是不是因为他常年征战在外,已经忘了她的模样,所以才特意过来看她一面,好确认她的样子是不是像传言中的那样倾国倾城,举世无双?自己应该没有让对方失望吧,可他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冷淡呢?

不不不,在此之前,应该先确定对方是不是那个人才对吧......如果这个顾将军真是他的话,那要怎么向对方表露自己的身份呢?来个天王盖地虎?不行,想一想就觉得好丢脸。

感受到脸颊上滚烫的温度,池玉迢立刻拿起双手盖了上去,捂了一会儿,又喝了一杯茶,她伸出手指扯了扯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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