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探花?
刘尚德又看了一眼正朝自己走过来的窈窕姑娘,那张脸的确是他的女儿没错,可阿月称呼唐探花的时候,不都是唐郎,建秀这么叫的么,这难道是赐了婚,开始明白什么叫矜持了?
跪在地上的唐建秀,可不管那个草包公主又想耍什么花招,他也根本没察觉这唐探花和唐郎建秀有什么区别,总归摆脱不了想死巴着自己不放罢了,于是他扭转朝向,冲着刘怡寒抄手行礼。
“五公主,微臣自知才疏学浅,品行无状,不堪为配,更不敢有辱五公主凤仪,正在请陛下收回赐婚圣旨。”
听到唐建秀自己把锅扛起来,刘尚德松了口气,这会儿阿月应该会只顾着伤心,不会再计较自己冲唐建秀摔杯子的事了吧。
可当他观察刘怡寒神色的时候,却发现对方脸上还是那一脸懒懒散散,仿佛午觉未醒的表情。
等等,阿月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没睡醒,所以这会儿听到的都是梦话??
刘尚德只觉得自己的一颗慈父之心都要碎成十七八块了,他的阿月居然难受到要靠自欺欺人才能忍受这一切,真想把这个唐建秀剁成肉沫煲汤了喂狗啊。
“那就算了吧。”
刘尚德捂着胸口,看向刘怡寒,几乎老泪纵横。
“没事的,阿月,圣旨已下,朕不会......啥?算了?啥算了?”
因为惊吓太过,乡土俚语也从刘尚德的金口中冒了出来,而一直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的唐建秀,一脸震惊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刘怡寒。
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因为不入心的散漫,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雍容和自在,和记忆中那个只知道涨着一张脸跟在自己身后,每每和他对上视线都只会傻笑的人,好像成了两个模样。
等等,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五公主刘怡寒么?
“我是说,既然唐探花不乐意,这门婚事就算了吧,我又不是求着他娶,父皇,你别弄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一样。”
不是,你的确就是求着他娶啊?而且,说实话,你要嫁出去,好像还真有点难......
刘尚德一张人到中年,却不失俊秀和威武的老脸,十分难得的憋得青红,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自己的女儿,才不会让对方那么伤心。
是了,阿月一定是因为伤心过度,才会说这么反常的话,怎么办,感觉把唐建秀剁成肉泥都不够,先剐成肉丝再剁泥吧!
大约是没感受到来自皇帝陛下的,十分强烈地想要将他做成锅子涮料的怨念,跪在地上的唐建秀也不给皇帝反应的时间,张口就接下了刘怡寒的话。
“多谢五公主宽宏大量,不计较下臣行事莽撞草率,退婚一事,错都在下臣,定不会让五公主的清誉因此受半点影响。”
刘怡寒厌烦地摆摆手。
“行了,没事就出去。父皇,你上次让人送来的荷香露还有么,我头疼,想闻着那个睡得舒服些。”
“有,还有同一批进贡来的梅香和竹香的,一会儿我让盛海都找出来给你送过去。”
留意着唐建秀安安静静地退出了御书房,又听着外头的动静像是人已经彻底走远了,刘尚德才收回那一脸宠溺的笑容,开始冲着刘怡寒长吁短叹起来。
“不是我说你,这么久都撑过来了,怎么就一时半会儿的忍不下这口气了呢?这圣旨我可以赐一次,也可以因着你们的要求再收回来,但这之后断没有再赐第二次婚的道理了。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唐建秀,你是真的不要了?别到时候人家要成亲了,你又哭着喊着跑来找我,那个时候如果我再下旨赐婚,那才是真的害了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