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建秀开口说话,刘怡寒才发现自己居然傻呆呆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而从自己吐水醒来之后,不停咳嗽的那会儿,对方就一直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更别提刚才模模糊糊有了意识的时候,被人按压胸口,还有贴在唇上的触感......
刘怡寒顿时抱着身子缩成了一团,脑袋几乎要埋进膝盖里,然后胡乱地点着头。
“有没有干的巾子或者衣服?”
唐建秀立刻将自发卷成了一小坨的人抱在怀里,然后冲着站在附近,已经因这一幕而看傻的众人问道。
“啊,有。”
哪家公子少爷出门,车上不准备个几套备用的衣衫,只是将衣衫递过去,看着年长的公子将那个小公子搂在怀里,为他细心裹着衣衫,一脸关切嘘寒问暖的模样,众人总觉得这画面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快拉我上去!”
河面上传来的喊声将一干人惊醒,他们也顾不得心头那说不出的诡异了,连忙抛绳的抛绳,拉人的拉人。
不一会儿,最早那批跳下河去救人的,陆陆续续都被拉上了岸,远远的河面上,还有几只轻舟在不断捞人。
而花船上,原本还闹不明白情况的众人,在看到关扑船上的人,跟下饺子似的,不要命的往河里跳之后,也总算明白过来了情况有异,连忙吩咐船工,将关扑船上剩下的人都接了过来。
岸上的人一多,原本井然有序的动作就不免乱了起来,这边的公子嗷嗷唤着冷,家仆得赶紧递上衣服,那边的少爷哇哇叫着疼,小厮得立马去察看是不是撞到哪了。
一时间,人都三三两两地在岸边散开了,而最早先被救上岸的唐建秀和刘怡寒,两人的身影便不再那么醒目。
看着缩成一团,任他怎么说话都不肯抬头,也没有回应的刘怡寒,唐建秀的急切和担忧几乎快要爆表,可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明白的她,任何违和的举动,都只会把她越推越远,于是只好安耐住心头躁动的情绪,轻声低问。
“不如我送你回宫。”
“不。”
刘怡寒终于抬起头,干净白嫩的脸,神情一旦认真,便生出一种镇定自若的气度。
“送我去竞芳园,然后让大公主派人进宫,就说我在竞芳园玩累了,等歇一晚,明早再回去。”
“好,那严王世子那里。”
唐建秀一副全然听命的表情,十分顺从地等着刘怡寒下决定,刘怡寒倒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默想了片刻便开口。
“和他通个气,就说是我们两个在外头玩的晚了,因为怕挨骂,他便把我悄悄送回的竞芳园,这话让他也和大公么说一声,别的什么都不要提。大公主怕担责任,多余的事,只要没人追究,她不会开口的。”
泗水河上发生的事,过后大公主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至于她换了男装,还有和刘沁芳两个人一道登上关扑船的事,只消将那载他们前往主河道的船夫唤来一问就会知道,根本掩盖不住。
再加上眼下出了这么大岔子,要是牵扯在里头,就算她没有落河,也必定是要惹一身腥,更别说她真的落河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那样的事,她都不敢去想父皇知道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