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雨这才满意的关了门,哼着潇洒的小调离开了。

书房内,云莺看了看手中的衣裳,“二爷,要现在换衣裳么?”

二爷放下茶盏,“换了吧。”

两人同时起身,走到一侧的空地上。

二爷顾自解开了官服,脱下丢给云莺,云莺则把手中的外衫递给二爷。

这件外衫是件象牙白色的,工笔山水楼阁圆领袍,有九成新。二爷在府中时,穿过几次。

这衣裳完全贴合了二爷的身形,穿在身上,愈发衬得二爷宽肩窄腰、矜贵从容,还多了几许少年的意气风发。

再看圆领袍上一截雪白的中衣领子,再往上是明显凸起的喉结,二爷此时正从最上边一个盘扣扣起,双手从喉咙上轻轻蹭过。

云莺转过身,将手中那件还带着二爷体温的官服,仔细折叠起来,放在官帽下边。

做完这些事,等她转过身来,却见二爷已经穿好了衣衫,又坐回到太师椅上了。

“今天来告状的苦主,乃是一个姓常的贫民。”二爷陡然开口说。

云莺意识到,二爷这是要满足她的好奇心,要把刚才的案子说给她听。她赶紧坐回椅子上,迫不及待的问,“他状告什么呢?”

“状告十年前衙门断了冤案。状告东家常顺,剥削奴役哄骗他们,如今还威逼他们签下文书,替东家偿还每年的赋税。”

这话太拗口了,云莺听不太懂,她就露出讨好的笑容来,“您说仔细些,我听不太懂。”

二爷看着云莺,忍不住笑了。

但他也没有故意吊她胃口,之后果然如她所愿,仔细的说起这件案子来。

这件案子要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常顺雇佣百姓,让百姓帮忙做工开荒。可云归县自古被称为蛮夷之地,那是有其道理在的。

百姓接受常顺的雇佣,并在事前索要了一定量的银子作为定金,但被雇佣的百姓好吃懒做,每天敷衍其事,等到常顺前来验收那一天,荒地只被开出了三两分,距离目标百亩田地,差距还非常非常大。

常顺不满意,要索回定金,百姓更不满意,只说工期到了,常顺要将另一部分酬劳给他们。

双方纠缠不下,最后告了官。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官府自然懒得管理,只让他们私下解决。

最后,常顺没要回来定金,百姓们也没要回另一半报酬。

事情到此自然没完。

只说又几天,常顺亲自开荒,并在荒地上刨出了三个金块。

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常顺买下的荒地上聚满了人。

百姓们有的刨出了银锭子,有的刨出了铜板……对于不事生产、好吃懒做的人来说,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这种银子,不捡白不捡,捡了就是他们自己的。

十里八村的百姓都蜂拥过来了,不分昼夜的刨地,那段时间,那片荒地到了夜晚都亮如白昼。

“可是,后来的人根本没有刨到银子,甚至是铜板,对不对?”

二爷微颔首,“你猜对了。”

云莺又说,“他们在常顺的荒地上刨出银两来,常顺驱赶不走他们,但肯定会告官,让他们将在荒地上的所得还给他对不对?”

二爷露出个赞许的笑,“你又猜对了。”

云莺笑了,“我不仅知道常顺告了官,我还知道,这一次,常顺指定告赢了。”

二爷拍掌,“果真不能小瞧了你,这你都能猜到。”

二爷满面笑意,云莺却要极力隐忍,才能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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