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见状,自然知道她吓坏了。按照他的本意,这些事儿并不想告诉她。但出门在外,他宁愿她多存一个心眼儿,提防暗处的凶险,也不想她因为大意无知,在别人的有心算计下有所损伤。
云莺一把抓住二爷的胳膊,“那后来呢?”
“后来他被茶盏砸伤了腿,翻身逃了。”
“真逃跑了?”
二爷:“那倒是没有。随雨在暗处跟着,查清楚那人的落脚地,看他有无同伙,之后将人扭送到官府去了。”
“送官了?那岂不是说……昨晚被偷的人,他们的财物还能找回来?”
二爷闻言轻扯嘴角,随即就笑出声来,“你的关注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云莺摸摸自己的脸,“我关心这些,难道不对么?”都是小老百姓,谁也没比谁好过多少。丢失了家当,死的心都有了。就不说别人,就说她,她现在兜里很有些银子,就算如此,她若丢个十两八两,她也心疼。
二爷摇摇头,“你关心的很对。”底层百姓一年到头,盼的无外乎是能顿顿吃到干饭,若是还能攒几个银钱,那更是宝贝的命.根.子一样。丢了钱,有人能直接被气死。
两人说着话,外边下了一夜的雨竟是渐渐停了下来。
雨停了,气温却更低了。
云莺穿着夹袄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往外一看。就见远处一层白雾,树叶碧绿清脆;街屋顶和面上倒是湿哒哒的,有百姓穿着蓑衣、拿着油纸伞,垫着脚尖在地面上行走,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冷空气直冲云莺而来,云莺哆嗦了一下,赶紧将窗户落下来。
屋里的光线陡然黯淡,云莺正想问二爷,雨停了,准备何时启程。结果一转身就见二爷走到她身后,直接将一件大毛斗篷披到了她身上。
这斗篷是虎皮做的,斗篷上边镶嵌了一圈狐狸毛。
虎皮还是上一年,二爷的师兄给二爷送来的节礼,狐狸毛则是二爷在屋头山打了一只狐狸,特意保留了完整的皮毛,为的就是做斗篷的领子。
斗篷非常暖和,做工也非常精美。只除了略有些份量,别的没有任何毛病。
这件斗篷二爷早就送给了云莺,云莺当时想着,云归县的冬天再冷也穿不上这件衣裳,便妥当的收拾起来压箱底了。
下定决定和二爷一道上京后,云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斗篷,当时云莺还嘀咕二爷:说他怕不是早有预谋。
……
斗篷上身,刚才那点冷意顿时被驱散了。
云莺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再看二爷身上还穿着单衣……唔,习惯了,二爷的火力是真的很大很大。
云莺和二爷商量,“你看咱们是今天下午启程,还是明天启程?”
二爷闻言又笑了。
本就神清骨秀、怀瑾握瑜一样的男人,一笑起来,愈发显得芝兰玉树、仪态雍容。
二爷笑言,“我都不急,你却急的什么似的。”
云莺侧过脸去,不看二爷仪表瑰杰的模样。
“我这不是愧疚么,毕竟是因为我生病,才耽搁了你的行程。平日里为了照顾我,能休息时就尽可能休息,若再耽搁时间,我怕您不能在预定时间回到京城。”
“不怕,时间是尽够的。”
在云莺的坚持下,二爷到底是定下了明天一早出发。
至于今天,此时赶路,到傍晚也赶不上下一个宿头。且刚下过雨的山林中,猛兽出没频繁,为了安全着想,今天继续在客栈中休息,只当养精蓄锐了。
稍晚些,有差役到客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