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诉他资料没问题,但以他的性格,怀疑了就必定会一查到底,所以我干涉了他的调查,让你的身份看起来没有问题。”

“可他那么聪明的孩子,越阻拦,他反而越确信,后来我发现他不再盯着要查你的身世,而是将调查方向转向李轻晚,我就明白他已经能确定你不是温然了,只是还不知道你动过手术。”

温然的喉咙动了动,用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那我的妈妈呢?”

顾培闻看向他,却只是沉默。

这七年里温然也拜托过周灼帮忙查找李轻晚的消息,始终一无所获,漫长时间中一次次地被失望折磨,温然不得不接受也许再也无法和李轻晚相见的事实,但尽管已经有预料与心理准备,此刻从顾培闻这里得到最终证实,他依然难以承受。

指甲深深陷进手心,温然问:“是因为顾崇泽吗?”

“是,他要处理掉你母亲,不仅仅是担心你是养子的实情败露,更因为你的母亲在二十多年前,发现了他和陈舒茴之间的秘密。”

温然怔愣半晌,终于恍然李轻晚的突然失踪、自己被送到孤儿院,以及为什么七岁那年,在李轻晚找到自己的前三天,陈舒茴会和院长签下保密协议买走他,一切都是顾崇泽的手笔。

追杀撞破秘密的李轻晚,找到并转移被她藏起来的孩子,并在七年后将他替换成温然,等待合适的时机,谋杀温宁渊,洗脑陈舒茴送养子上手术台。

两家联姻之后,陈舒茴名正言顺进入柏清,和顾崇泽联合蚕食权力。而‘温然’既是顾昀迟的解药,也是他易感期的引信,只要将这个秘密透露给魏凌洲和唐非绎中的任何一个,顾崇泽便可以在将自己完全摘干净的前提下铲除掉顾培闻遗嘱中的最大受益人。

可惜精心谋划十几年,最后还是落入局中局。

“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要除掉所有竞争者和知情者,要陈舒茴全心全意配合他,要唐魏两家垮台,要昀迟消失,又要我不怀疑他。双手沾满鲜血还妄想保持尊严脸面,想光明正大地坐上柏清最高的位置,如果他不那么贪心,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短时间内获取太多无法消化的信息,脑袋中不知名的部位开始剧烈抽痛,温然一手扣住座椅扶手,晃了一下头。

见他脸色不太好,顾培闻关心道:“你刚回来,先多休息休息吧,等我出院了,再和你还有昀迟一起吃个饭。”

“嗯,您也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温然按着扶手站起来。

待他转过身,顾培闻忽然说:“所有的错都在我们,你和昀迟是受害者,有误会也好,有没来得及说的话也好,都不要因此惩罚自己和对方,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的。”

温然回头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拉开病房门,温然从保镖中间穿过,看到顾昀迟正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打电话。

盯着他的背影,温然朝他走过去,然后停在两米外的位置,等他结束通话。

顾昀迟低着头又回复了几条消息,才关掉通讯器转过身,见温然就站在身后不远处也并不意外,叙述语气的问句:“聊完了。”

“嗯。”温然点了两下头,“你要去和顾爷爷说说话吗,应该也很久没见了。”

“他要睡午觉了,晚上再说。”

“哦。”温然的眼珠很慢地动了动,语速也慢,说,“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他说这句话时顾昀迟正将通讯器放到口袋里,闻言便抬起眼,维持着手还插在裤袋里的动作,问:“干什么。”

“我想抱抱你。”温然手指蜷了蜷,在裤腿上发出轻微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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