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本来想找洗手间,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秦佳苒局促地眨了眨眼睛,声音细细柔柔的,天真又无辜。

谢琮月看着她,笑了笑。他知道她在说谎。

洗手间就在会客厅的旁边,出门就能看见,怎么会迷路?

“找到了吗?”他随口一问,温和的语气里带着疏淡。

秦佳苒点了点下巴尖,乖柔一笑:“找到了,然后不小心就来了这....您别生气。”

谢琮月很淡地笑了笑,一双猜不透情绪的眸子望过去:“为什么要生气?”

秦佳苒吞咽喉头,整个人都紧张的不行。她短暂地思索,小心翼翼回:“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蝴蝶。”

“养在这只是因为采光好,不是为了躲着人。”

他声音过于动听,让人过耳难忘,即便这样不带情绪地说出最普通的句子也让她心脏噗通跳动。

秦佳苒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男人,在她的意识中,有钱的男人不外乎是秦言风那样风流纨绔,不务正业,亦或是她父亲秦世辉那样大男子主义,再不然就是秦家泽那样古板严肃,色厉内荏。

可他都不是,他是她想象不出来的男人。

“您刚刚说它叫什么?海伦....”秦佳苒蹙起眉,太紧张了,现下已经想不起来。

“海伦娜闪蝶。她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光明女神。”谢琮月轻描淡写地说着。

“光明女神.....”

秦佳苒垂下眼睫,喃喃重复。

她想到了曜这个字。

黑暗无法侵袭的光明。

宛如眼前的男人。

她忽然心思一动,脑中浮现出一个惶恐可怕的念头接近他。

常年埋在阴暗里的丑陋生物,对光的敏感是刻在骨子里的,只要发现有任何一束光,就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不讲体面,不讲规矩,只讲生存。

她就是在底层生活的动物,过早的熟知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建造出了一套独属于她的处事哲学学会讨好,保持乖顺,永远听话,没有态度,不争不抢,逆来顺受。

若非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她在秦公馆没有活路。

可就是这样,还是要受欺负。所有人都欺负她。

秦佳苒垂着眼,静静看着面前男人锃亮昂贵到手工皮鞋,只要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一点点,一点点就好,那就没有任何人敢欺负她了.....

他看上去这么温和,绅士,好脾气,是很好接近的,是吧?

心底的声音问着自己。

谢琮月也静静站着,看见女孩脸上依次划过恍惚,哀伤,挣扎,似浮光掠影难以抓住,她仍旧维持着趺坐看蝶的姿势,一只手轻轻垂在腿上,一只手拎着鞋,也不管一直拎着会不会累,那海伦娜蝴蝶不知什么时候飞到她身后,仿佛停在她肩头。

蝴蝶看上去很喜爱这个陌生的闯入者。

可是蝴蝶是没有情感的,无论饲养多久,多宝贝,蝴蝶都不会认主。

秦佳苒手掌撑着地,试图站起来,坐久的腿会发麻,刚要站直,腿窝深处袭来一阵酸软,她跌坐回去,手中的凉鞋没拿稳,摔在洁白的地毯上,落了两抹灰印子。

秦佳苒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面色发白,连忙去捡鞋子,怯怯的道歉声像蝴蝶扇动翅膀,传进谢琮月的耳朵里,惹出一点痒意。

“对不起,谢先生,不是故意弄脏您的地毯的....”她把凉鞋放在自己的裙子上,仰着脸,惶恐又可怜。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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