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期走到书桌后面,铺开一张宣纸,倪漫漫走到一旁,放下书,静静地给他研墨,“倪兄盛情,子期身无长物,便以一幅画赠你,如何?”凤子期取下一只毛笔,看了看笔尖,将毛笔蘸饱了墨水,说道。
“不甚荣幸,”倪漫漫嘴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和着满室书香,仿佛天外之人,零落尘世。
凤子期缓缓地描绘着,山中有树,树中有院落,后山有一条小径,不知通向何处,这画的正是篱著书吧。落笔之际,他又在右下角写上一行小诗:秋风袭来盛黄华,书海余生寄此情!凤子期取出印信,在右下角轻轻印了印,一个微红的印信便跃然纸上。
倪漫漫拿过裱框,将整幅画装裱起来,他挂在墙上,静静看了半晌,当视线落在右下角的印信上,他不禁微愣,说道:“原来子期竟然就是不期,真是久仰大名。”
凤子期笑了笑,说道:“不敢当,还请倪兄保密。”
“这是自然,”倪漫漫说道,他看了一眼手机,“子期,你且自便,我出去一下。”
“嗯,”凤子期见对方出了门,方才上了二楼,三楼,又径自去了四楼,四楼里的设计更加精致,各处的景致无一不妙,不愧是盛极一时的设计天才,他站在观景台前,一眼便看见倪漫漫带着贺海夕往后山走去,两人一前一后,背影竟是如此的和谐。凤子期笑了笑,走到一旁,静静地燃气一柱香,放进一旁的小铜炉,焚一缕馨香,品世间好书,人生之一大乐事,莫过于此。
当一片竹叶悠悠然然飘落在躺在小藤椅上的凤子期身上,一抹香气在此间环绕,躺在藤椅上的那人,手中捧着一本书,双目轻阖,显然已是安静地进入了书海梦乡。
当淳于长意缓步上楼来,看到的便是这般宁静致远的场景,那里躺着他挚爱之人,那么近,又那么远,世间所有繁华,大抵都抵不过这岁月静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