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西郊,这个锦绣窟她住了四年,熟悉这里的一花一木,和坐落远处的苍横翠微。
黄昏从群峰上走下来,山月被夜色簇拥着,铺洒下一浪松风涛声。
夜阑灯昏,孟葭系着浴袍,看一阵面试的题型,默读几遍,又抬头望一阵窗外。
等放空了一阵后,再去回想刚才背了什么,孟葭就记不住了。
钟灵说的对,她确实是有点心不在焉,在这个重门深闭的院子里。
不是她太想钟漱石,而是感慨时日无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三年,过得太平静的关系。
明明钟先生就在她身边。孟葭有时候一个恍惚,总会误以为,他还待在过去没回来。
但是用不了多久,她又要走了。
像十里繁华隘口处,浮光掠金里,错失迷津的一阵梦。
月色半隐,孟葭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钟漱石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