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时开完会,整个人不再那么严肃紧绷,腔调甚至有些慵懒,问于荔:“你给你外甥买了什么礼物?”
于荔一下子没反应过霍总的话题为何突然从股价线性调到家长里短:“什、什么?”
霍经时也古怪地看她,冷声提醒:“你上回说你有个外甥。”
“……”
霍经时阖上笔电,问:“你不用带?”
于荔要是这时候还不明白霍经时挑起这个话题的用意那她这个特助的位子就拱手让人算了。
被迫给外甥带礼物的于荔笑道:“要带的,礼物是很能使彼此的关系更亲近的方法,尤其是和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
经过钟表之城,于荔终于找到了机会:“霍总要进去看一看吗?d国是钟表王国,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品牌专柜都源自这里。”
不知怎的,霍经时眼前忽然划过十年前夏行星可怜巴巴求他送自己一个生日礼物那张脸,和十年后他再一次碰见夏行星,对方随意丢弃那块表时的冷淡表情。
两张长相相似但表情完全不一样的脸在他眼前相互交替,心中莫名绞痛一瞬,他出声命令道:“停车。”
霍经时挑了很久,心情复杂,带着一点对夏行星那样满不在乎就扔掉那块旧表的耿耿于怀,又参合着一丝希望对方喜欢新礼物的期待。
但挑了很久也没挑到合适的。
因为霍经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自诩最了解夏行星的自信,过去的种种经验在接二连三碰壁之后,他心里涌起一层深重的、难以言喻的沮丧和无力。
对方的种种言行举止和喜好厌恶都在提醒着他,不能再用过去的眼光看待这个人。
而霍经时,也不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夏行星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