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颐站定,江成从后面转出来,手中似是拿着一团什么,走到近前递给陈颐,他接过后展开轻轻顺了顺。
是一件玄青的狐裘大氅。
陈颐将狐裘的绒毛抚平整,将其披在桑萦身上,双手将狐裘系好结扣,垂眸看着她,片刻后轻轻笑了。
“还冷吗?”
厚实的大氅将夜风尽数拦阻,桑萦摸了摸软顺的狐绒,摇摇头,“不冷。”
她看向陈颐,看他身上同自己方才差不多面料厚度的衣衫,也皱起眉,手搭上他刚刚系好的绳结上,“我不怕冷的,不用这个的。”
陈颐没让她继续解那结扣,握住她的手,朝院内走。
“我冷惯了,不觉着冷。”
“西南的事,你也不必太挂心,今晚别想这些煞风景的事。”
他没应承自己会做什么,可桑萦却当真松了心神。
这些事本就需要时间,等她离了京,若当真有问题,回一趟西南便是,他远在京都,同他说也没用。
桑萦的心思轻快起来,方才没忽略了的许多事,这会渐渐清晰起来。
比如她身上这件玄色的狐裘,泛着清浅的兰香,随着她一步一动,正一下下地刺激她的心神。
这件外氅是他的?
也是,哪有女子做这种深重颜色的大氅。
但便是雪白的狐裘,他穿也应该很好看吧……
“台阶。”
桑萦乱飘的思绪被他一声低语打断,一低头她才发觉已经走到了一处院落的后园,她刚刚想些有的没的,有些出神,全然没注意到月亮门处的门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