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有八个唇色乌青,一看就知道是袄子不顶用。

耿舒宁心知小太监们没什么银子,棉袄且不说,连最低等的黑炭都烧不起,热水也很少轮得着他们……

她这心窝子像是被攥起来的柠檬,格外的不得劲儿。

*

回到值房,周喜很快就跺着脚殷勤给她送来了早膳。

进门的时候他放下提盒,没忍住摸了下耳朵,又疼又痒得直抽气。

就连他这跟着大师傅的膳房太监,手上还看得过去,耳朵上也有冻疮,明显夜里是不好过。

耿舒宁塞给他一块十两的银子,“跟内务府多买点生姜回来吧,劳小周谙达多熬点姜汤,给外头的小太监们喝。”

“别叫他们真病倒了,容易叫主子染了病气不说,后头再下雪没人干活儿。”

周喜笑眯眯将银子塞袖口里,“姑姑心善,我这就去,生姜不值钱,这银子还够买点黑糖块回来,回头我叫这帮小子儿给您磕头!”

黑糖块就是熬坏了的饴糖,内务府年底做得多,坏的也不少。

不肯扔掉,好歹得赚点油水出来,几十个铜板就能得巴掌大的一块,算是宫人们过年时,难得能奢侈品尝到的甜味儿。

耿舒宁被逗得笑出来,无奈挥挥手送走周喜。

草草喝了几口粥,就裹着毡毯趴在矮几上,对着笸箩里的羊毛发呆。

在外头冻上一遭,她其实也清醒了,昨晚的灵光又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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