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看太后淡下来的面色,叹息:“倒累得董鄂氏跟岁宁女官一样,瞧着还是全乎人儿,实则那眼眶子里全是血丝,陪着爷们宵衣旰食地熬着,着实叫人心疼。”
都说人老成精,宜贵太妃话音一落,先前面色还有些不认同的命妇们,仔细瞧着耿舒宁泛红的招子,神色稍缓,微微点头。
真真假假的,谁也不是傻子,左右能长入宫的人均影后,耿舒宁也跟着做出赧然神色。
“宜贵太妃谬赞,岁宁愧不敢当,我也不过为万岁爷分忧十之一二,最辛苦的还是皇上。”
“皇上在御前,忙得吃饭都要苏总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三催四清,却还坚持亲自为太后娘娘做了千秋贺礼,只盼着能得太后娘娘一笑。”
苏培盛:“……”
耿舒宁一脸感动看胤禛:“万岁爷批折子的时候,手指全是伤,朱砂都用不上,仍央着太医院用了补药,免得太后娘娘这样大喜的日子还要担忧,实乃天下孝子之首也。”
胤禛:“……”
苏培盛憋笑憋得心窝子疼,还得是这祖宗的嘴!
先前他对自个儿唱作俱佳的本事还隐隐自傲,现下只自愧弗如。
这祖宗画了张贺寿的复杂图纸,令陈嬷嬷暗中请善雕工的太监在养心殿角落,替皇上每天刻一个时辰,一个月就得了座雕像。
偏这祖宗还觉得不够表达皇上的孝心,上天下地造作,要皇上雕刻两个劳什子情侣玉盏,累得主子爷伤了手。
胆大包天的祖宗,反手就拽着主子爷的手,将血抹在了那尊雕像上。
如今,死的……啊呸,黑的都被说成白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