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才认得。寻来的人,或许是在奉阳之乱后,知我南下便先动身去了坪州的旧部。”

“但也不能全然确定,先让赵有财那边暗中盯着,看能不能摸清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萧厉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水,问:“那怎么试探他们的身份?”

温瑜看了一眼萧厉还在滴水的头发,道:“这些需得从长计议,你先更衣。”

她裙摆浅浅拂过门槛,掩上门下楼去了。

萧厉用帕子胡乱抹了一把后脖颈的雨水,琢磨她话里的意思。

从温瑜在忻州布局,他真正见识到了她的颖慧,便一直觉着她像是笼了层浓雾的远山,无论他怎么看,都瞧不真切。

她的博学和聪慧,都远远地超出了他的认知。

很多东西,只有她同他解释了,他才能想得明白。

但她没说的,他也想弄明白。

等她和旧部们相认,他便不是她身边唯一可用的人了。

这个念头让萧厉莫名地烦躁,他扒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时,力道大了些,胳膊处传来刺痛。

他瞥一眼右臂晕着血色、被雨水浸透的纱布,一把扯了下来。

泡得发白的伤口狰狞外翻,边上有着浅淡的痂痕,显然是伤口已崩裂过多次。

他却像是不知道疼般,只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便取药撒在上面,撕下一条纱布缠了上去。

-

温瑜走在细雨飘飞的木廊里,望着烟雨中远处灰瓦白墙的屋舍,浅浅失神了一瞬。

有些事,她大抵永远也不会让萧厉知道。

比如,其实比起已寻来的那些旧部,他更值得她信任。

已经被灭族的温氏,能引来的追随者,除了忠心,便是同她有着共同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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