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摆摆手,并不在意。
这人从小家族和睦,命中有子无女,老了之后也是儿孙绕膝,四世同堂的好命格。只是这情线早早断了,却还被他攥在手中,定然是妻子出轨却不自知。
人走后,魏卿又恢复了先前撸猫的状态,小猫的毛软软的,带着暖暖的体温,简直就是个小型的汤婆子。
虽然说是随缘算卦,但是坐了几天,魏卿早已接受事实,他想算的东西大概在这儿蹲一辈子都蹲不到了。
算卦他不过是个半吊子,只是这一睁眼,周遭的一切与他活着的时候如同沧海桑田般扭转,大陆灵气变得稀薄,修真者寥寥无几,皇城还是顾家的皇城,可是沧海院没了,莫归山没了,禁闭崖也没了。
都说血脉传承,纵使天翻地覆,活着的人身上仍带着不可磨灭的岁月印记,而他便想钻这个空子试试能不能推演出什么玄机来。
可惜缘分向来抓不住,有缘人亦是难寻。
还是手中软呼呼的小猫来的实在。
“喵~”怀里的某只猫被他撸得舒服了,翻身露出白肚皮,喵喵地撒娇,丝毫没有作为皇子的身段。
“回家了,崽崽。”魏卿见天色不早,晚霞铺满半边天了,便将小猫捧在手心,一手提着小凳子朝魏家宅子走去。
暗处蹲了半天的小厮见了赶紧上前接过少爷手中的凳子,带着他回府。
小少爷不知怎的摔了一跤,磕到头失了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家在哪都不知道,问了西边闹市的地址便天天蹲在这儿要给人算命,都蹲了好几天了。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便被夫人遣来轮流守着少爷,少爷心好,平时待他们不薄,如今这般,他们也于心不忍。
希望好人能有好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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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人“其乐融融”地在烛火下吃了饭,程望舒嗔他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又嗔他吃饭还要抱着个猫,嗔怪是嗔怪,关心倒也是真的关心,哪有娘真的怪自家儿子的?
魏卿舔舔嘴唇,偷偷给怀中小猫喂了块鱼肚肉,冲程望舒笑笑:“娘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还说没事,看看你连爹娘都不记得了。”程望舒点了点他的眉心,不舍得用力,这轻轻一碰就跟羽毛似的。
“是啊,卿儿连爹都不记得了……改明儿爹就让人把东院的石头全给搬走。”魏志远在一旁附和,面容尽是悲愤。
